唐雪沒想到仇安浩會突然問到自己頭上,完全沒心里準備,慌亂地趕緊搖頭“沒,沒事,只是受了點涼,過兩日就沒事了。”
仇安浩道“既然如此,我倒覺得沒必要把這個姑娘給大嫂,新來的丫頭到底不如身邊的老人用著順手,對吧,大嫂?”
唐雪立刻點頭附和“正是這個理,我那個丫頭很稱心,不必另添人了。”
仇安浩繼續(xù)道“前幾日我聽母親說,正發(fā)愁給四妹找先生的事,既然四妹愿意讓這位姑娘做她的先生,我覺得倒不如讓這位姑娘試一試。”
仇怡然立刻點頭“二哥說的是,女兒很喜歡葉姑娘,愿意讓她做女兒的先生!”
仇英武聽聞,審視的目光落在葉翕音身上,有些猶豫“這姑娘看上去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做先生能教什么?”
仇安杰正欲開口,仇安浩卻先一步笑道“反正人此刻就在眼前,不如當眾試試這位葉姑娘的才學(xué)。今日恰逢學(xué)堂的謁圣日,三弟此刻就在府中,父親總說三弟學(xué)問好,不如就把三弟請來做個評判。”
仇英武有些日子沒見三兒子仇安玉,聽聞今日仇安玉沒去學(xué)堂,立刻道“既然如此,即刻叫安玉過來!”
仇英武一開口,門外立刻有下人飛跑去傳三公子仇安玉。
不過片刻,一個面容白皙斯文的少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少年一襲玉色襕衫,略顯清瘦的面容與仇英武有幾分相似,不過比仇英武的五官更柔和也更精致,只是氣質(zhì)與其父一樣,斯文中顯出幾分嚴肅。
少年給仇英武和仇夫人行過禮,問道“不知父親傳孩兒來可是有事?”
仇英武半生戎馬,書讀的自然不多。
人就是這樣,缺什么就羨慕什么,仇英武自己腹中墨水少,就對讀書人格外尊重。在府中,便也格外偏疼最會讀書的小兒子。
盡管仇安玉是庶出,卻是見仇英武笑模樣最多,挨罵最少的一個。
目光落在端然而立的仇安玉身上,仇英武臉上天生嚴肅的線條立刻柔和了許多,笑道“今日為父傳你來,是為得給你四妹請先生的事,你們兄弟幾個里頭就數(shù)你學(xué)問好,父親想讓你替你四妹把把關(guān)。”
仇安玉謙恭道“父母為四妹請先生,必是重金相聘有才學(xué)之人,孩兒讀書才初通皮毛,怎敢考驗先生。”
仇英武卻笑道“今日這位先生是你四妹自己挑的,卻并非我與你母親請來的,玉兒不用多慮,盡管試其是否有真才實學(xué),別把你妹妹給耽擱了。”
聽說是仇怡然自己挑的先生,仇安玉微微皺眉,心里大約猜到又是仇怡然頑皮,父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把人打發(fā)掉而已。
仇安玉因是庶出子,性格又內(nèi)向安靜,平日跟仇怡然接觸不多,只是聽生母周姨娘說這個四妹深得夫人寵愛,嬌慣的有點過,性子不太好。
周姨娘總叮囑他多讀書,少跟仇怡然接觸,省的得罪她惹夫人不悅。
去年他考過了童試,開始入書院讀書,在府中的時日也少了。再加上父親對他讀書一向看重,輕易不允許旁人去他的院子打擾。因此,仇安玉平日幾乎跟仇怡然見不著面。
今日聽聞仇怡然竟自己挑了位先生,仇安玉也有些好奇,便向旁邊看過去。
仇安玉最先看向葉翕音,一看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心知必定不是這個,便又看向旁邊的葉興榮。
目光只在葉興榮面上一掃,仇安玉不自覺皺起眉。
四妹果然胡鬧,這人長得鼠食蛇形,光看面相就知非智慧之人,多半是心術(shù)不良,齷蹉狹隘之輩。這種人連下人都不配,怎能做先生?
仇安玉正欲開口,仇怡然卻挽住葉翕音的手臂,把人往前推了推,對著仇安玉笑道“三哥,這位便是我相中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