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翕音了解景辰,他盡管眼下言語柔軟,卻絕對沒跟她開玩笑。
為難她的人一旦落入景辰的手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就連堂堂的總督夫人,只把她叫去數落了幾句,反過來就得低聲下氣求他寬恕。
這男人從不吃虧,更不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翠縷打壓紫鸞坊新開分號這件事兒,葉翕音一開始就捂地死死的,不敢透露給景辰知曉。
同行是天生的冤家,商家競爭亦是商道常理,翠縷這么做其實無可厚非,再者翠玉姑也是憑本事與自己競爭,行事光明正大。
對于這樣強大有充滿自信的對手,葉翕音本也打算與對方正面較量。
可是若按景辰的行事風格,他一旦插手此事,最終的結果怕是翠縷就算沒倒閉,也會遭受嚴重創傷。
更何況景府經營的生意中并沒有脂粉行,他一個外行介入,這就不能算作競爭了,這就是明擺著進來攪局報復的。
而且若放任景辰這么干,不但對翠縷不公平,也同樣會攪亂行業內的秩序,于胭脂一行長遠發展無益。
最后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葉翕音的心里,其實對翠玉姑也有些不服氣。
翠玉姑雖然是研制出了紫鸞坊的配方,以價格優勢再反過來打壓紫鸞坊,表面看打的是商家最常見的價格戰,可從另一方面,卻證實了翠玉姑于脂粉配方胭脂的高超技藝。
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光憑樣品就能研制出完全相同的配方,并且還能在原配方上壓縮原材料的用料成本,葉翕音對翠玉姑的本事確實有些意外。
葉翕音所擅長的也同樣是研制配方,在這點上,可以說與翠玉姑極其相似。而葉翕音自入行至今,于配方研制上還沒遇到過真正的對手。
這也讓葉翕音對未來兩家的競爭充滿期待。
這就好比一個孤獨許久的高手突然遇到能與自己過招的對手,怎能不令人興奮?
可若景辰插手,她就失去了這個與高手過招的機會。
所以,她絕對不能放景辰進來攪局。
葉翕音雖然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可是抬眸對上景辰凝住自己的精瞳,頓覺頭疼不已。
看來這家伙是不問出個子丑寅卯誓不罷休了。
“好吧,我告訴你,可是你需先答應我,不插手此事。”
景辰挑眉,不置可否。
葉翕音便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
景辰聽她講述的時候,手指上纏繞著她的一縷柔軟青絲,待事情說完,將青絲放在鼻息前輕嗅,緩緩道“出烏豐縣西門約三十里,距離長留山北瑞霞坡附近,有一片地勢較為平整的丘陵,那里有幾百畝上好的藥田,我給你買下可好?”
葉翕音“……”
眼下不是正說翠縷的事兒么?怎么扯到買地上了?
葉翕音被景辰這番話弄得有點懵。
看葉翕音美麗澄澈的大眼睛里盛滿疑惑,水萌萌地望著自己,景辰心里柔軟一片。執起她的手在蔥白般的指尖上啄了一下,才解釋道“自從上次在樓府宴席上你被翠家為難之后,懷安堂就把給翠縷供貨的價錢抬高了三成。”
葉翕音頓時杏眼圓睜,恍然道“難怪翠縷近三個月,較貴的幾種胭脂香粉齊齊漲價,原來根源在這兒。”
葉翕音反應極快,立刻就想到了這定是樓嘉鈺的主意,這是赤果果地報復翠姍姍當日對她做的那些事呢。
以樓嘉鈺的性格,雖不至于像景辰這樣狠戾地直接把對方搞垮,卻也不是好脾氣的主。
進貨價一下子抬高整整三成,對于翠縷而言,這個打擊可不小。
見葉翕音沉思,景辰以為她心里在想樓嘉鈺,面色登時露出些許不悅,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