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猿伸出蒼老褶皺的前爪接過,然后安靜地繼續跟著他們走,很自然,就像送別老友。
而且正如景辰所說,這只老猿就像這座山嶺中的獸王,有它在的地方,所有小獸都不敢輕易靠近,她們居住的山洞這幾日連一只蛇鼠都沒看見。
這就是它的靈力,是自然而生。
這種自然之力,便是景辰教給她運用的力,送她的骨笛就是用來匯集這種力的工具,而后催動萬物。
兩人回到石屋的時辰,剛好趕上用晚飯,吃過晚飯,葉翕音換回先前的衣裳,準備乘車轎離開。
這一次,葉翕音頭回如此不舍離開他。
景辰輕輕撫她柔軟的發頂,溫聲道“回去盡快打開局面,只要按照你內心的想法去做就好,你我已然一體,不用瞻顧許多。”
葉翕音重重點頭,然后踮起腳尖,很主動地把唇印在景辰的唇上。
在景辰微愕的眸光里,轉身跳上了車轎。
她是頭回當眾主動親他,看著景辰難得怔在原地的模樣,葉翕音突然覺得調戲的很過癮。
經過這段日子,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跟景辰之間不一樣了。
他們變成那種真正的舍她(他)其誰的唯一。
烏鵲雙飛,不樂鳳凰,妾是庶民,不樂宋王。
京城鄴寧,在葉翕音離開的這幾日,卻有了一番悄然的變化。
先是在玉帶街對面的明昌街開了一家不起眼的硯館,榮翰林路過其門口時,偶有興致走進去看了一眼,竟然當即就訂了三方硯臺。
跟著,瑞福昌的周瑞大掌柜竟然跟這家硯館定制了五方硯臺。
榮翰林便是國公府慕老夫人娘家的堂兄,也是大胤赫赫有名的金石古玩大家,居然一口氣訂了三方硯臺。
瑞福昌的周瑞大掌柜更了不得,身為景府首屈一指的古董行大掌柜,那絕對是此行翹楚,就連榮翰林都在其之下,也一口氣訂了五方硯臺。
這家小小不起眼的硯臺館立刻名噪京城。
不幾日,仍是在同一條街上,又開了家竹器坊。這家竹器坊與別家不同,不做竹桌竹椅,只做詩筒。
詩筒,是日常用來傳遞書信,存放紙張的常用之物,尤其文人書房更是不能缺少,通常竹器館或者木器館,文房館皆有出售。
可是專門做詩筒的竹器館卻極其少見,畢竟生意太單一,不容易打開市場局面。
可是這家竹器館卻是頭一日開場,就險些被客人把門檻子踩踏了。只因這館子的主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江賀家。
賀家做竹器生意已有百余年歷史,而且據說賀家小一輩里,只有最小的七小姐專功詩筒,其工藝精湛傳聞已經到了雕龍可聞其吟,雕鳳可見其翔的地步。
可是賀家卻從不肯在京城開館,如今突然入駐京城,門店自然客滿為患。
有這兩家入駐,以往一直籍籍無名的明昌街突然喧鬧起來,許多商家為了蹭熱度,紛紛在同一條街上開分鋪。
生意就是這樣,越是扎堆兒越紅火,生意也越興隆,漸漸地,這條往日不太起眼的明昌街竟然一夜之間紅旺林立,熱鬧程度竟不減沒起火前的玉帶街。
京城百姓紛紛議論,那一場大火毀掉了玉帶街的商運,現在京城的商云已經轉移到明昌街上來了。
這個風聲一起,眼看明昌街上的商鋪租金水漲船高,而且越來越少,以往在玉帶街上的老商戶也紛紛動了心思。
尤其是被火燒掉的幾個鋪子的東家,其中就有坐不住找上于飛堂構來的。
于飛堂構,擷香院
簪花,綰發,更衣……
葉翕音從內室轉出來的時候,琳瓏正坐在窗邊的小幾前,邊撥弄著銀算盤,邊呡嘴兒笑,抬眼看見葉翕音出來,上下一掃,媚眼一瞇“真漂亮!”
琳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