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翕音不肯離開,曉月知道她經過景辰的指導,早已今非昔比,便也不再多言,飛身躍出后窗。
葉翕音抬眸看向屋內的幾個男人,唇角彎了彎,將景辰傳給自己的狐骨笛輕輕抵在唇邊。
笛聲悠揚低緩,仿佛穿透了空氣,指引著隨著焰火散播出來的煙霧,幻化出各種奇幻飄渺的姿態。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邊,定能清晰地看見,在場的幾人,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臉上或癡迷,或憂郁,或憤怒……已經全都脫離現世,如墜夢境。
男人們恍恍惚惚,腳步虛浮,開始隨著各自腦中出現的幻像亂走,葉翕音唇邊的骨笛曲風卻突然一轉,變得越發低柔如呢喃,異常旖旎……
一曲奏完,葉翕音收起骨笛,看著現場的幾人,微笑“司寇二爺,好好玩吧,這定會成為令你終生難忘的美妙游戲。”
說完,翩然下樓,安靜地從后門離開了。
天色漸漸暗下去,華燈卻一盞一盞地亮起來。
京城,日間是世間繁華地,夜晚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銷金窟。
日間忙于生意的各商號大掌柜,少東家,入夜就成了各酒樓艷門里的座上賓,架著香車寶馬,擁著紅粉美人,穿梭于鄴寧從不宵禁的繁華街市上。
明昌街是新繁華起來的街,各大有名的酒樓爭相在這條街上開起新號,賣各色小吃的攤販也循著熱鬧來這里擺攤,分一杯薄羹。
因此,入夜的明昌街,竟然比白天還要喧囂熱鬧。
茶肆跟酒樓不同,晚間茶肆的生意不及日間,門關的也比別的買賣相對早些。
伙計知道今日二樓上接待的是司寇二少,輕易不敢上去的打擾,就連茶水也不敢輕易往樓上去送。
可是眼見天都黑下來了,樓上卻一直安安靜靜的,伙計心里有些犯嘀咕。
先前他還能聽見司寇二少的聲音和護衛們的聲音,盡管那聲音有些奇怪,可至少證明人在樓上。
可是后來就漸漸沒聲音了,不光司寇睿的聲音沒了,就連那些護衛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樓上黑漆漆的,伙計怕出事,又不敢去看,只得跑去后院找掌柜的。
掌柜聞聽也有些擔心,光這么干等著也不行,便帶了幾個伙計,舉著偌大的燭臺,找了個點燈的借口走上樓來。
偌大的燭臺,瞬間照亮了樓上的一切,同時也照亮了樓外來來往往人們的視線。
夜晚,從屋里透出來的光,在外面看來格外明亮醒目,尤其茶肆的位置是明昌街最為繁華的中段,對面的金祥解庫旁邊,就是個剛開業不久的大酒樓,生意十分紅火。
此刻正值晚飯時辰,酒樓整整四層座無虛席。
正當酒樓內的客人們推杯換盞,舉樽下箸的時候,突然不知是誰驚聲尖叫了一嗓子“看,司寇二少那是干什么呢?”
隨著這一嗓子驚叫,所有臨街的食客紛紛探身往對面的茶肆李看過去。
這一看,頓時像捅開了馬蜂窩,眾人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熱鬧地議論起來。
世人皆有一顆八卦心,見臨窗的客人表現如此反常,酒樓席位靠里的食客也坐不住了,紛紛離席,全都湊到臨街的欄桿外瞧熱鬧。
此時的明昌街上,已經站了滿街的行人,所有的人都抬起頭,好奇地往茶肆二樓上張望。
此刻,站在茶肆二樓上的掌柜和伙計們,也全被面前的場景驚地傻在當地。
面前的桌椅上,七倒八歪全是沒著寸縷的男人,衣裳,褻褲丟了滿地,當然,其中也包括宰相的二公子,司寇睿。
司寇睿,就像只白魚一樣橫躺在茶桌上,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雙手,還死死抱住一個侍衛,兩人糾纏在一起。
這奇特的場景,饒是已年過四旬,已經當了祖父的掌柜看在眼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