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妃模樣端莊婉約,言談舉止很溫柔,雖然聽聞葉翕音只是入宮參考的女學生,卻依舊言辭溫和,并沒表現出半分輕慢,顯然家教修養極好。
葉翕音卻總覺得這位頭一次見面的順妃娘娘,她瞧著有幾分眼熟。
蕭太一也不多言,開口就直奔主題“今日天色雖有些晚,可難得葉姑娘入宮一趟,我想讓她給娘娘看看脈象,便直接把她帶來了娘娘宮里,此事倉促,事先沒功夫跟娘娘說,還望娘娘莫怪老臣唐突。”
順妃笑道“世翁是記掛晚輩的身體才會如此,晚輩豈會不知好歹。”
聽順妃與蕭太一這樣稱呼,葉翕音便知順妃出身應同是官宦世家,看樣子蕭太一與順妃的父輩交情應很不錯。
吩咐宮婢取來脈枕,順妃回頭向葉翕音笑道“就有勞葉姑娘了。”
葉翕音行禮上前,有宮婢在順妃腕上墊了繡帕,葉翕音搭二指探向順妃的腕脈,數息之后,又換過順妃的另一只手腕。
葉翕音收回手,沉吟片刻,對順妃道“可否請娘娘移步入內室,民女需進一步細查,才能確定娘娘的病因。”
她說的隱晦,可蕭太一和順妃立刻就明白了,這有可能是婦人的隱疾。
順妃今日頭一次與葉翕音想見,所以不確定地看向蕭太一。
蕭太一卻對順妃點頭“這位葉姑娘為人善良,你放心讓她檢查便是。”
順妃便沒再猶豫,起身進了內寢殿。
葉翕音笑道“多謝大人信任。”
蕭太一也笑了“你為故友伸冤,連告御狀這么瘋狂的事兒都干得出來,怎會是惡人?”
葉翕音笑的有點尷尬。
這老頭到底是夸她講義氣,還是笑話她沒腦子。她怎么聽這話都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片刻,有宮婢出來帶葉翕音進入寢宮。
順妃已經換了寬大的軟綢睡袍,斜倚在錦榻上。
見葉翕音進來,對她微笑頷首,卻顯得有些局促“不知葉姑娘要如何檢查?”
葉翕音卻搖頭“民女不檢查娘娘的身體,仍舊是替娘娘診脈。”
順妃遲疑“剛才在外面,不是已經診過?”
葉翕音卻沒說話,從隨身的袖袋里取出根針灸用的銀針,摘下針囊,在燭火上烤了烤,隨后手指輕輕按住順妃的手腕。
順妃驚異地下意識想縮手,葉翕音卻道“娘娘莫緊張,行針不疼,只是有點脹。”說話間,手指捻的銀針已經穩穩地刺入順妃手腕側的神門穴。
順妃眼見細細的銀針刺入自己體內,果然未覺疼痛,葉翕音卻已經松開了手,走到旁邊的茶幾上拿了個白瓷空茶盅回來。
等了數息,葉翕音把白瓷茶盅放在銀針尾部,竟有一股黑色的液體順著銀針尾緩緩流了出來,被接入茶盅內。
“這,這是什么?”順妃驚訝地盯著茶盅里的黑血,臉色駭地煞白。
葉翕音掃了眼不遠處,隔著紗簾侍立的宮婢。
見那宮婢似是聽見內殿的聲音,恰朝這邊看過來,只是隔著紗簾,宮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葉翕音“噓”了一聲,示意順妃稍安,隨后把手重新搭在她的腕脈上。
兩只手都放過黑水,兩只手又重新診過脈,葉翕音長出一口氣,芙蓉玉面顯出幾分疲憊。
順妃也看出葉翕音精神不好,想起她今日才參加過女官大比,溫和道“既然進入我的寢宮,這里只你我二人,你不必拘禮,那邊有茶水點心,你自取用便是。”
葉翕音從下午考試到現在,又經歷了告御狀一事,神經一直處于緊張狀體,又滴水未進,此刻的確又渴又餓又疲憊。
聽見順妃這么說,她便也不見外,走向桌邊拿了塊點心,倒了杯熱茶。
坐回榻前,葉翕音為節省時間,也顧不得儀態,邊吃邊道“這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