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娟以為不會再聽到林建永的任何消息。
卻在離婚后快兩個月的一天,她坐在辦公桌前寫通訊稿的時候,接到一個意外電話。
“你好!請問是瞿娟同志嗎?”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起來很客氣。
“對,我是《滇報》記者瞿娟。請問你是?”
“哦,我這兒是市公安局調(diào)查組的,有人向我們舉報說是你的前夫,在你們婚姻存續(xù)期間,犯下重婚罪。鑒于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我們遵從當事人的意愿,看還要不要追究你前夫的重婚罪?”
“啊?怎么回事啊?”瞿娟很驚訝。
林建永跟他表妹那檔事兒,自己已經(jīng)放過一馬了,怎么還被人揭了出來。
“哦,是這樣。前幾天,他們單位里發(fā)現(xiàn)他跟人亂搞男女關系,還生下了孩子,被單位開除了。然后,有人就把這事兒捅到公安局了。所以,我們就想尊重你的意思,畢竟,他們犯下的重婚罪,曾經(jīng)傷害到了你的利益。”
瞿娟:“……”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現(xiàn)在的林建永是什么光景了。
只能說是天意了。她現(xiàn)在也不會假惺惺去同情這兩人。
畢竟,這兩人的行為真的惡心到她了。
但她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不用,公安同志。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瞿娟認真說道。
早點放過對方,也算是早點放過自己。
就讓她和他,早點相忘于江湖,余生不再惦記吧。
——
邊境沖突愈演愈烈。聽說前線每天都有傷亡發(fā)生。
瞿娟決定再度向報社申請深入部隊采訪。
兩個多月前,瞿娟聽說瞿臨川所在滬上支援團部開撥前線之后,就再也沒有打聽到他的丁點消息。
說實在的,她真的挺擔心他的。
瞿娟始終覺得瞿臨川跟自家有著某種天然的聯(lián)系。可惜,邊境地區(qū)地形復雜,到處都是密林,太危險。瞿娟作為一名女記者,不允許隨部隊深入。
她每天就只能憑想象猜測,瞿臨川今天又會帶隊,在哪一處山地扎營去了。
邊境地區(qū)軍民混雜。
從前線退下來的很多戰(zhàn)士都說,這次敵方很狡猾,經(jīng)常偽裝成當?shù)乩习傩眨那慕咏曳礁阃狄u,險象環(huán)生。我方的不少軍人都曾上當受騙。
因此,前期我方傷亡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就這樣,瞿娟每天都為瞿臨川和其他前線的戰(zhàn)士們,捏著一把汗。
瞿臨川應該沒事的吧?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
西南邊境某處高地,白日激烈喧鬧的山坡,已經(jīng)恢復了寧靜。
晚霞滿天,初夏涼涼的晚風拂過山頭。
遠處連綿的山脈,默臥在一派靜謐中。偶爾有幾只被驚起的鳥兒,從不遠處的林中撲出來,撲楞著翅膀,倉皇著向遠處飛走了。
如果不看腳底下被炮火轟得亂七八遭的青草植被,瞿臨川還會以為這是千里之外老家那安寧詳和的搽耳村呢。
瞿臨川靠著高地背面的一塊大石頭,又把兩根手指探入了緊貼胸口的內(nèi)側(cè)口袋里。那兒有一張秦小霜的兩寸小照片。
若是秦小霜此時看到他,肯定要大吃一驚。
因為才三個月不見,她俊美無比的臨川哥面容消瘦了不少,還滿面塵土,胡子拉茬。昔日平整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也皺巴巴的了。
打眼一看,妥妥的小老頭一位了。
不過,瞿臨川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邋遢形象。
不止是他,堅守在前線的每個人都是這樣一幅形象。看久了,也就看不出什么異樣了。
每當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