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最近這事情,可是將小弟我放在烈火之上炙烤呀。”
呂布喝了一口茶,
忍不住苦著臉說出了今天的來意,
早在看見呂布出現在這里后,
田豐就已經明白了對方來此的目的,
因此,在呂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他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愜意地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田豐得意洋洋地瞅著呂布,
在外人面前素來不茍言笑的他,
來到呂布、賈詡等人的面前,
卻是自然了許多,
而且不得不說,
田豐露出笑容的時候,
也是相當的有魅力。
“奉先。”
田豐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但是呂布卻十分清楚,
此刻的田豐這是要準備說正事兒了,
呂布沒有搭腔,
卻是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
整個人的上身微微前傾,
作出了一個傾聽的動作。
田豐見狀,繼續開口說道:
“如今情勢非同往常,我田元晧再是古板老舊,卻也明白‘順應大勢’這四個字。更何況,如今并州所面臨的危局,外人不知曉,難道你我也不知曉?”
呂布張了張嘴,
最終卻是沒有打斷田豐的話語。
“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走的,區別只是在于被動或者主動,時機該當如何把握,僅此而已。難道這種事情,你還會睜著眼睛否認不成?”
呂布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最后卻也只能頹然地再次呼了出來,
正如田豐所說,
這件事情,即便是沒有田豐之前的提議和推動,
他遲早也必須要去面對。
“坦誠而論,即便是如今,老哥哥我心中仍然是有些疙瘩。”
田豐雙手一攤,
倒仿佛像是豁出去了,
說出的話語也沒有了什么的顧忌,
更是在呂布的面前,
開始自稱老哥哥,
這樣的狀態,
卻恰恰正是呂布覺得最舒適的感覺。
呂布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為何老哥你還要如此做?”
“如今并州豈止是你自己的并州?如今這天下,難道就不需要你來負責嗎?”
呂布聽到了這句話,
忍不住將嘴巴閉了起來,
田豐看了一眼呂布,
接著開口說了下去:
“現如今這情勢之下,并州已非并州,天下已非天下,大漢已非大漢,若是繼續因循守舊,豈不是貽笑大方?”
說到了這里,
田豐忍不住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呼——,只是可惜,老朽畢竟朽木也,竟然始終執迷不悟,待到如今才終于反應過來,只是希望如今亡羊補牢,能夠為時不晚。”
“老哥……可你這……”
呂布苦笑著開口說道,
他還是覺得此舉有些不妥,
說到底,他對自己有些沒底兒,
雖然也明白,
現如今這個情勢之下,
已經到了將此事提上日程的地步,
但是心底之中,
總是覺得有些不夠真實,
或者說,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孟子》曰:‘人有不為也,而后可以有為’”
田豐說完這句話,
目光灼灼地看著呂布,
神色無比的認真。
呂布張了張嘴,
微微垂下了頭,
他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