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習慣性地摸了摸上唇胡須,
輕聲開口詢問道:
“既然不是這些人,那會是誰呢?”
陳宮手指敲擊茶杯道:
“主公應當是忘了一個人。”
曹操轉過頭看向陳宮,
對方卻是低頭自顧自地喝起了茶水,
不再開口言語。
曹操突然間心頭一跳,
立刻便想明白了陳宮的意思,
低聲開口道:
“公臺所的可是那劉備劉玄德?”
陳宮悠然放下了茶杯,
臉上露出微笑開口道:
“主公英明。”
曹操眉頭微微蹙起,
輕聲開口道:
“這倒是得通了。劉備新近從袁紹處離去,雖然陶恭祖給他了一隅之地,但是以此饒野心,定然不會甘心偏安一地。不過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便按耐不住,此人比較能夠隱忍,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如此沉不住氣。莫非有什么依仗不成?”
始終不曾開口的司馬懿,
這個時候緩緩張開了口,
他近期負責徐州方面的情報,
因此曹操才會特意將他喊了過來。
“之前并州的劉巴到來時,就曾有意無意透露過,劉備似乎與那糜家合作,和北方草原走私違禁品之事。后來袁紹方面發現此事,應該也是出自此人手筆。在那之后,糜家幾近完全依附支持劉備。這一次劉備能夠在徐州立足,也離不開糜家的支持。據線報而言,在劉備門下客簡雍和糜家家主糜竺的游之下,已經有不少徐州士族開始和劉備有了往來。而且糜家如今動作頻頻,雖然斷了北邊多條商貿線路,但是似乎海路上的貿易十分頻繁,只是卻無法探知其與何方勢力進行合作。”
完所知的情報之后,
司馬懿再次閉上了嘴巴,
此人極懂為官之道,
不該話的時候,
一句話都不會多。
但這是也讓曹操對其十分戒備的原因之一,
表面上在曹操麾下兢兢業業,
同時還不追名不逐利,
并且還有著不輸任何謀士的才智,
卻如茨隱忍,
生性多疑的曹操定然不會放心,
這才特意將他放在身邊,
便于觀察和控制,
對方越是表現得無懈可擊,
曹操便越不敢輕易放松。
深深看了司馬懿一眼,
曹操點點頭輕聲道:
“如此便得通了。劉備此人長袖善舞,極擅籠絡人心,有徐州糜竺為他打開突破口,想必他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讓向來排外的徐州士族能夠接納他。不過徐州有著陳珪那對老奸巨猾的父子坐鎮,想來劉備也并不好受。”
陳宮接著開口分析道:
“不錯,并且那陶恭祖年事已高,膝下兩子又不堪重用,不過陶謙卻也不是兩年三內能夠去世之人。劉備想要兵不血刃地完全掌握徐州,若是拖得時間過久,恐怕會被那陳珪父子二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可是劉備一無深厚根基,二來此人愛惜羽毛,又不會去做那等自毀聲譽之事,故而出此計策,挑動我軍與徐州之間的戰事。徐州兵事不順之時,陶恭祖自然會想到能夠力戰呂布而不敗的劉家兄弟三人,皆是劉備順勢而為,便可以憑借手中的兵權和陶恭祖的倚重,蠶食下徐州,即便會為我軍占據數郡,但是對于如今一窮二白的劉備來,怎么都是大賺特賺的買賣。”
曹操輕輕刮著上唇胡須,
輕聲嗤笑道:
“屆時恐怕我軍連數郡之地都未必能夠占據,莫忘記還有一個僭越稱帝的袁術在虎視眈眈,并且北邊的袁紹雖然實力大損,但是未曾傷筋動骨,憑借四世三公的袁家余蔭,不但能夠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