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剛死死地咬著毛巾走了出來,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痛苦的呻吟聲。
他知道趙大花好不容易才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打開門的瞬間,李大剛和柳言柒四目相對。
父女倆相望沉默。
李大剛拿下毛巾,輕輕地關(guān)上了病房門。
柳言柒伸手扶著他坐下。
“爹……”
“沒事的,翠花。”李大剛吃力地擠出一個笑。
兩個人都再說不出一句話。
好半晌,柳言柒抬眸,顫聲開口,“爹,我給你看看吧。”
李大剛點點頭,“行,爹的閨女就是聰明。”
柳言柒伸手按住李大剛脈,好半晌,她顫抖地收回手。
“翠花,沒事,爹有準備,就是不放心你娘。”李大剛虛弱地說道。
“爹,我、我有藥,可以止疼的。”柳言柒艱難地開口。
“那可太好了,你快給爹用上,爹要是不疼還能照顧你娘……幾天。”李大剛笑笑,他知道自己命數(shù)將盡。
人其實到快死的時候,是有感應的。
所以他才讓趙大花給柳言柒寫信,他是真的想在臨死前見見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閨女,即使不是親生的,他也特想見見她。
他覺得自己很自私,也怕柳言柒的親生父母介意,畢竟是看了死人,怪晦氣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
也希望翠花能護著點趙大花。
他那個婆娘哦,嘴上厲害得很,但其實膽子小的呢,晚上總偷著哭,她怕一個人。
哪怕翠花就陪她一個月,或者幾天也行,讓那個大咧咧的婆娘緩緩。
結(jié)果,翠花回來了,不僅打跑了他那些個糟心的老娘和兄弟們,還把他們送來醫(yī)院照顧,李大剛其實覺得自己現(xiàn)在死也能閉眼了。
“閨女啊,你是不是改名字了。”李大剛問道。
“嗯,我現(xiàn)在叫柳言柒,爹,你還叫我翠花就行。”柳言柒拿出了針劑。
晚上查房的護士剛好看見柳言柒要給李大剛注射藥物。
“家屬,你這是?”這個小護士就是之前給趙大花包扎的那個。
“沒事,我閨女弄的藥,能止疼,我用,我給你簽字,有啥我都自己擔著,不怪你們。”李大剛對護士笑著說道。
護士唇角動了動,最終沒說啥,畢竟她是親眼見證柳言柒給趙大花處理傷口和喂藥的,目前沒什么問題。
說不定,她真的能弄到厲害的藥呢。
“那等會幫我簽個字,我去寫證明。”小護士說道。
“哎,好。”李大剛應聲。
柳言柒利落地幫李大剛注射了藥劑。
藥劑的效果很快。
李大剛很快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站起身走了幾步,“不疼了,翠花,真的不疼了啊。”
小護士拿著證明,驚訝地看著剛剛連說話力氣都沒有的虛弱男人竟然站起來了,還一臉的欣喜!
這、這么神奇的嗎?
軟飯硬吃,七零軍少被撩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