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國邊境,
在一棵落滿了雪花的枯樹下,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身上那件破舊的單薄布甲根本無法抵御那呼呼作響的寒風(fēng)。
又是一陣寒風(fēng)吹過,少年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向那個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的老兵靠了靠。他把手揣進(jìn)布甲下面,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摸到了一粒硬物。
一開始,少年還以為只是顆普通的石子,但當(dāng)他將那粒硬物拿出來時,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這竟是早上將軍派人發(fā)給他們的丹藥。
少年將那丹藥拿到眼前仔細(xì)端詳,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有些疑惑的他將丹藥遞到了老兵面前。
“李爺,你說他給咱們發(fā)這些是什意思啊?!”,少年咧著嘴略帶憨笑的看向他。
原本倚在大樹下半瞇著眼昏昏欲睡的老兵被他的聲音驚醒,從有些溫涼的布甲下抽出了長滿凍瘡的蒼老大手將那粒丹藥接了過來。
在湊近了看清楚是何物時,便隨手扔了回去,“收起來吧,大概是仙人用來療傷的丹藥!”。
“真的!”,接過丹藥的少年臉上一喜,連忙將其揣入懷中。待其放好后又用疑惑的語氣問道,“聽說之前打仗發(fā)的都是普通的傷藥,這次給我們發(fā)這仙人吃的丹藥是干什么?!”。
聽到少年的疑問,老兵艱難地?fù)伍_那猶如千斤重的眼皮,用仿若風(fēng)燭殘年般沙啞的聲音繼續(xù)說道:“聽我爹說,以前打大仗時就會發(fā)這種丹藥,那可是用來吊命的!”
老兵的語氣平淡得猶如一潭死水,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然而,他說出的這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少年的心上。
少年如觸電般掙扎著坐起身來,一臉驚愕地望著他,“你是說……要打大仗了!”,少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膽怯,那聲音也帶上了顫抖。
老兵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平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誰知,少年此刻卻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慌了神,“不行,不行,我不能死,我娘還在家等著我呢!”,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放心吧,死不了的!”,老兵語氣平淡的安慰了一句。卻不見任何作用。那少年早已聽不進(jìn)去,只有在那里抱著膝雙眼含淚的自言自語,“我不想死,我還沒吃上我娘蒸的包子!李爺,怎么辦,你說怎么辦呀!”。
老兵并沒有接他的話,因為他知道這話其實并不是在問他。不過在瞥了一眼少年后他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家,想到了失蹤多年的三弟,想到了臨終前還掛念三弟的父母。
淚水不經(jīng)意間打濕了他的眼角,他身處蒼老的大手將模糊的雙眼擦干盯著遠(yuǎn)處被雪覆蓋的大山喃喃道,“三弟,你到底在哪?”。
遠(yuǎn)在趙家村的李楓平靜的站在屋檐下眺望著遠(yuǎn)方,那是神清山的方向。
雖然村中又恢復(fù)了寧靜,但得到消息的李楓卻久久無法平靜,他迫切的想要去那個所謂的散修聚集地看一眼,想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入耳中,“師父,茶泡好了!”,吳旭端著盛滿茶水的茶壺與洗的發(fā)亮的茶盞來到了李楓面前。
然而李楓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回應(yīng),他就將托盤舉在胸前安靜且懂事的站在那里,有些瘦弱的手臂逐漸有些麻木,但他還是咬著牙努力保持著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就將茶水灑落一地。
又等了一會,回過神來的李楓這才注意到身邊那個小小的身影。
看著他雖然手臂酸痛卻依舊強(qiáng)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李楓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沉默的端起一盞放涼了的茶水飲了一口后,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去吧。
得到回應(yīng)的吳何這才放松了有些酸痛的手臂,恭敬的向李楓行了一禮后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卻聽到身后的李楓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