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師的死,仿佛是一個原子彈般,迅速在京城炸開了,各種流言紛至沓來,讓人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隨著王老太師的死,王沐舸的死,也猶如長了翅膀般,被瘋狂的傳播。
趙淑坐在紫藤花下的秋千上,聽著小朱子的稟報,“郡主,如今流言對陛下很不利。”
“王家這是要魚死網破啊,不過王寬祁也太想當然了,皇上也不是好惹的,如今謝家有什么動作?”
“謝大人頻繁出入各大家族,仿佛是在游說。”
趙淑點頭,是了,謝家肯定不會什么也不做的,原本這件事就不好辦,又涉及到的世家過多,人人自危,自然就抱成團。
不對,王家再怎么狠毒,也不會向王老太爺下手,難道是自然死亡?不會是衛廷司王繼陽一黨做的吧?
趙淑越想,越覺得整件事說不上來的詭異。
王家先是沒了最有出息的后輩,然后又沒了一品太師,那么王家在朝中的地位就要下滑,一旦下滑,那么楊仲一黨就得考慮再找一個盟友。
放眼京城,似乎沒有哪一家會現在出來躺著攤渾水。
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富貴險中求,世家也需要不斷的爭取更多禮儀,才能生存下去。
不管再怎么說,這一次王家突然元氣大傷,肯定要蟄伏,若選擇與明德帝魚死網破就太不明智了。
她想到這里,笑了起來,“小朱子,你給我去尋一人回來,一定要請回來,他若不肯來,便給我綁來。”
說罷,她去了小書房,寫下一封信,交予小朱子。
小朱子剛領命退下,趙淑準備在小書房里練會字,初春便來報:“郡主,孫六姑娘來了。”
孫云?她怎么來了?趙淑放下筆,出了小書房,跟著初春又回到紫藤花千秋處,孫云正在秋千上蕩來蕩去。
見趙淑過來,也不下來,只道:“不請自來,郡主不會怪罪吧。”
“怎會,初春上茶。”
孫云忙從秋千上跳下來,擺手搖頭道:“我不要喝茶,我要吃你府上的雙皮奶。”
她很少做出這種擺手搖頭的動作,趙淑乍一看她這動作,還有些不習慣,只是,“孫六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府上會做雙皮奶的廚子進宮去了,你恐怕是吃不到了。”
“不是吧,我怎么那么背?”她頓時哀嚎起來,十分精致好看的臉一垮,用現代的話來形容,便是萌萌噠。
沒想到孫云還有這樣一面,以前所見的孫云可是非常之冷淡孤傲,目空一切,仿佛世間俗世都不過浮云半朵,不入她眼。
“什么孫六姑娘,孫七姑娘的,你叫我阿云好啦,我也叫你阿君,可以嗎?你放心,我不會來你家打秋風的。”
她這表情煞是可愛,又說了打秋風三個字,趙淑“噗呲”笑了起來,“好,阿云。”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若再矯情,便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今日一見,孫云也沒以前看的那么討厭了。
“阿君。”孫云將那個‘阿’字拉的長長的。
兩人在紫藤花下相視而笑。
“阿君,你平日里都玩兒什么呀?”兩人坐在秋千旁的石椅上攀談起來。
趙淑想了想,在大庸的前世,整日里便是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現在的日子,整日里不是學習就是做兼職,現在,每日里日日聽小朱子等人的稟報,然后為王府操持。
仿佛,還蠻充實的,“也不拘于玩兒什么,就是碰著了便玩兩下。”
“那有人來陪你說話嗎?”孫云又問。
趙淑偏頭,又想了想,最后搖搖頭,“沒有。”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難道是今日孫云表現得與以往不一樣,自己就要對她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