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沒臉沒皮,趙淑都離京之后,張側妃便安排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永王府,趙霓虹顯得有些蔫蔫的,走到張側妃面前,撒嬌道:“娘,父王什么時候再去衛家呀?”
在女兒面前,張側妃擠出一絲笑容,“娘的霓虹會為自己打算了,娘放心。”
趙霓虹聽了張側妃這話,心下莫名慌了一下,“娘說什么呢,女兒還需要娘給女兒打算,女兒哪懂什么打算?”
張側妃卻是虛弱一笑,“霓虹長大了,知道說好聽的話哄娘。”進一趟京城,仿佛什么都變了,她的心也越發疲憊,若一切都還停留在進京之前該多好,那時縱然她已經逐漸老去,但王爺依舊時常來看她,不管府里有多少姨娘,不管正妃多么的為難她,王爺都是幫著她的,那時她與王爺像一對真正的夫妻。
后悔啊,后悔跟著來京城,若不進京,或許什么都沒變。
趙霓虹疑惑又擔憂的看著張側妃,挽著張側妃的胳膊,繼續撒嬌,說一些輕松的話,“娘,趙淑終于離開京城了,最好在鄉下找個鄉野炊夫嫁了,永遠也別回京城,不過她離京,便沒那么多笑話可以看了。”
“告訴娘,喜歡衛家二公子,還是霍先生?”張側妃擺正趙霓虹,認真的問她。
趙霓虹害羞的別過頭,臉頰上飛上兩團緋紅,別扭的道:“娘……,女兒全聽娘的。”她聲音壓得極低,其實她想說兩個都喜歡,衛家二公子和霍先生都長得極好,衛二公子會哄她開心,而霍先生原本笑起來的樣子就讓她心暖暖的。
若霍先生未去觀州,她定是第一選擇是霍先生,可惜霍先生跟著去了觀州,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她也漸漸大了,怕是等不得。
張側妃豈看不出她的心思,不過并未喝止,哪個少女不懷春,豆蔻年華哪知什么是心動,哪知什么是情愛,不過是看模樣、家世不錯,便心悅罷了,當真的明白何為情感,何為夫妻的時候,也便老了。
“好,娘過幾日便差人去讓衛家來咱們家提親,只是,霓虹,其實張家公子也不錯,你過門就能做當家主母,真的非世家公子不可嗎?”這輩子做妾,她得到了什么?回首人生,盡是不堪,她如今是真的不想女兒再走她的老路,霓虹不過庶出,衛家那樣的超級世家,豈能娶她為正妻?
趙霓虹只顧著嬌羞,哪里注意到張側妃臉上的悲涼,“娘,您與父王也不是舉案齊眉了幾十年嗎?妾又如何?母妃這幾十年也不是連大聲一點跟您說話都不敢嗎?更何況世家大族的公子,總比那些暴發戶好,有禮數,有風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風雅至極,是真正的名士,娘,您也不常說做世媳才不枉女兒生在皇家的富貴命嗎?”
“好,你是娘的女兒,娘就算拼了命也要幫我的女兒完成心愿,世家公子風雅,娘的女兒貌美,咱們配得上他。”她憐愛的撫摸著趙霓虹的臉,言語仿佛從天際傳來,悠遠而悲涼。
趙霓虹愣愣的看著魂不守舍的娘親,心口堵著塊巨石般,說不出話來。
傍晚時分,張側妃便帶著端王府的人離開了永王府,趙長彥忙里忙外的照顧張側妃母女,以及跟著一起離去的魏姬,魏姬的身份依舊是歌姬,只不過大家都知道,她已經是端王的人,故此大家都客氣而疏離,她一個人忐忑的坐在馬車上,與她一起的還有趙長彥派去照顧她的一個丫鬟銀緣。
“那些流言你聽到了吧?”魏姬揉著時常彈琵琶而有了繭的手,慵懶的說。
銀緣低著頭整理魏姬散落而下的衣裙,低聲道:“聽到了,姑娘打算怎么辦?”
“哼,怎么辦?自然是看著辦。”魏姬冷冷的看著搖晃的車簾,滿面寒霜,郡主希望您說話算數。
端王從宮里出來,是直接回的端王府,一進門便感覺到下人們的神色讓他極為不舒服,但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