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嘆了口氣,“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也罷,既是你喜歡,便照顧一二,不管如何,那孩子留著的也是趙家的血,傳將出去,讓別人看笑話。”
趙淑搞不懂太后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發話了,她便點了點頭,“知道了皇祖母,阿君定好生照顧咱們趙氏族人。”
太后看她那得意的模樣,哼了一聲,“你且得意,哪日惹禍上身了,哀家可不管你。”
“阿君才不信,皇祖母定是要管的。”趙淑伸手給了太后一個大大的擁抱,“皇祖母最疼阿君了,這世上只有父王和皇祖母疼阿君。”
心酸,太后只覺無比心酸,沒娘的孩子,不懂事也是能理解的,更何況她的寶貝孫女如此懂事。
慈愛的拍拍趙淑的后背,道:“阿君與霍家姑娘很要好?”
“姑姑對阿君可好了,給阿君做衣裙,還給阿君做好吃的,也給皇祖母您帶了,您吃了沒?是觀州這邊的特產,霍家的廚房做得可好吃了。”
太后聽了了呵呵的笑起來,手一下一下拍在趙淑后背,輕輕的,臉上笑容越發慈祥,“既是喜歡霍家姑姑,便常去與她一處說話,阿君可知霍大姑娘為何終日以布裹面?”
趙淑想了想,實話定是不能說了,便搖搖頭,“阿君不知,不過阿君出門也以面紗裹面啊,這有何不對?”
太后不疑有他,霍丹蘭的病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能想到破相,能想到臉上長大胎記,卻想不到大脖子病。
不過,此時她又衍生了一個顧慮,霍家姑娘樣樣都好,就是整日以布裹面,怕是面相有極大不足,若做了她兒媳,卻不能以面示人,豈不是虧待了自己兒子?更有損皇家顏面,可是那是霍家的嫡長女啊,曾掌家的霍家嫡長女,能娶到霍家掌家嫡長女,無論如何都是極有顏面的,皇后的出身都遠遠不及霍丹蘭。
趙淑不知太后在做天人交戰,自顧說著霍丹蘭的好,什么霍姑姑心靈手巧,什么霍姑姑溫柔嫻淑。
到了傍晚,祖孫兩人一處用了晚膳,趙淑才從鳳昕殿出來,回到錦蘭殿,便直面孫云那張委屈無比的臉,她心虛的忙安撫,“下次,一定不丟你一人用膳,今日皇祖母初原諒我,就沒叫你過去一起用膳。”
孫云冷著一張臉,聽了她的解釋,才笑起來,趙淑一看她笑,便知曉是故意嚇唬她的,這才放心,聽說豆蔻年華的女子生起氣來是毫無道理的。
“阿君,我替你出氣了,你放心吧,保證沒人敢來找你麻煩。”她邀功似得湊到趙淑面前,笑得賊兮兮的。
趙淑早已知曉她做的好事,道:“皇祖母告訴我了,她說你做的好,哈哈哈。”
“你就誆我吧,太后定說‘孫家怎會有如此閨秀?’”說罷她還學著太后的表情,做得是極其的嫌棄。
趙淑看了,再次哈哈哈大笑,大約是她的心老了,是萬萬做不來孫云這副活潑的模樣,不過與年輕人呆久了,她免不了也有了好些童心,可見人的身體可以變老,但心卻可永葆青春,此話甚是有理。
今夜,孫云沒有再與趙淑同寢而眠,她去了對面繡樓,許是累了,很快便滅了燈。
然趙淑卻依舊睡不著,小朱子和小郭子二人前來稟報,行了禮,小朱子先說:“郡主,查清楚了,趙少丘,乃觀州宗室十五公子的嫡長子,孫輩里排行九,數月前與劉家的嫡次女來往密切,那十五公子想停妻再娶,但莊氏不服,鬧了起來,七老夫人便以偷盜罪讓十五公子休了莊氏,兩月前才迎娶了劉家次女,并將莊氏驅逐出了觀州,如今莊氏在城外五里廟乞討為生,在劉氏的默許下,下人均欺辱少丘公子,今日還被扔進清水江里,差點淹死,幸而被霍公子所救。”
負心漢啊,趙淑聽了冷笑一聲,小朱子接著說,“奴才細細問了好些人,起初并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