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知曉,儀兒受了許多苦,但古語有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儀兒身為儲君,更是比別人要吃得苦,皇祖母看到自己的親孫出息,也高興?!碧笈呐奶拥氖?,鼓勵的說道。
太子眼眶紅了紅,哽咽的道:“孫兒能吃苦,皇祖母莫要憂心?!?
能吃苦這話,誰都能說,也誰都會說,然而卻唯有他正在經受著這世間最大的苦楚,他尚未及冠啊。
太后重重點頭,心疼這個隱忍的嫡孫,唯一嫡孫,儲君雖是能者居之,但她的嫡孫哪里差,所有人圍攻他一人,還好好的活著,可見她這嫡孫不知比那些沆瀣一氣的小人強多少!
“儀兒安心養傷,有皇祖母在,誰也動不了你,放寬心,天大的事,也莫要再管,好好養傷,有些東西留不住,便要找個最好的方式摘掉,可明白?”太后慈愛的說。
太子明白,這話的意思便是如今已安全了,無需用金礦做保命手段,如今皇上正與世家勛貴奪權,正是用銀子的時候,若能得到金礦,必定是大有助益。
他并非想將金礦據為己有,左右他是太子,將來的皇位也是他的,天下都會是他的,區區金礦怎會看在眼里?但此時他腿已傷,而醫仙歐陽平已死,天下還會是他的嗎?他幾乎在心中硬生生的將屬于‘太子’的那份雄心壯志割掉,此時心中只是一個受挫的普通人。
也罷,為江山社稷獻身,是皇族中人的義務,他知曉該怎么做,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是早已寫好的,遞給太后,“皇祖母,孫兒勘探過了,若完全開采出來,數量不可估算,還請皇祖母安全轉交給父皇,也不忘孫兒誓死保護它如此之久?!?
金礦這種東西,最大者能出金量數萬噸,要知曉,一噸可是一千千克,平常人家一百金都夠揮霍幾十年了,更別說以噸為單位的金礦。
是個人都得瘋搶。
太后將信接過來,當場打開,看了內容靜默不語,重新裝好后放進寬袖里,“儀兒是大庸的功臣,祖宗們會感謝你,后世子孫也會感謝你,哀家的儀兒啊,是好樣的,好好養傷,你放心你父皇定會收拾那些宵小之輩。”
“孫兒明白,皇祖母莫要憂心,讓皇祖母憂心,孫兒有罪?!碧右酝哉勚校_些小玩笑,如今都極為恭敬,極為謙卑,極為死板了。
太后在心中悠悠嘆氣,她活生生的嫡孫,竟被人折磨得這般人鬼模樣,這一生,除了她碾壓別人,何人贏過她?敢贏她的人,都在終日受苦受難呢,多日不動,那些人都當她老了,為顧忌太子,她收了眼里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戾氣。
輕輕給太子掖好被角,“儀兒先休息,哀家明日再來看你?!睂⑻拥氖址胚M被子里,她才離去。
趙儀想起來行禮,卻被她制止了,剛起身離去,外面柳煥和彭睿便來了,“參見太后。”
太后還有要緊事要辦,自不會與柳煥兩人多說,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恭送太后離去后,柳煥和彭睿二人相攜進來,“殿下,微臣參見殿下?!?
“二位請起。”太子強打著精神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知曉太子如今還很虛弱,沒什么精神,但事情緊急,他們也沒多少時間,便打算長話短說,先是柳煥說:“殿下,微臣待會便要回京,太后限臣半月內查出真兇,臣想去江南已是來不及了,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此事殿下交予臣去做便好,臣只懇求殿下能好起來,臣在京城等殿下凱旋歸京?!闭f到這里他看了一眼彭睿,走到太子面前,壓低聲音悄悄說:“殿下,臣覺得孫家姑娘極為不錯,做太子妃正合適?!?
說完見太子竟臉紅了,他壞笑兩下辭別彭睿和太子告退下去,太子也沒什么要交代的,如今他腿傷未愈,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柳煥能守住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