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并非學習的絕對前提。
但溝通,確實有助于學習。
在會跟妖族溝通之前,螢從來不知道,焱?妖族,愛吃肉,愛啃骨頭,愛吃臭臭的焱?妖族,居然有自己的儀式感。
“所以,你們在預感到自己要死的時候,真的會刨一個坑,鉆進里面,把自己憋死?”
“汪汪!”
‘什么憋死,那叫圣葬!沒文化的土鱉二腳獸。’
“哼,勸你好好組織自己的語言,不然不給你肉了。”
“汪汪!”
‘你不要臉,說好我講故事你給肉。’
“昂,我不要臉,怎么了?不服?不服咬我啊?”
“汪汪!”
“哈?你居然真的想咬我?你完了,我哥是岸!”
“……”
焱?糾結了兩瞬:
“汪汪!”
‘對不起,人族大人,?兒知錯了。’
“喊人族美女大人!”
“汪汪!”
‘對不起,人族美女大人!’
“哼哼。”
螢得意地笑著,總算滿意了。
“看著你乖的份上,給你一塊肉。”
“繼續,再講一講你們的故事……”
“喂,那邊的小丫頭,別跟?子閑聊了,過來幫忙搭把手弄帳篷。”
螢回頭,看到一個阿姨在喊她,連忙回應:
“好嘞!”
她再顧不得跟焱?扯淡,將手里的肉全扔給迫不及待的狗子,便快速走去幫忙。
之后的時間里,螢,更忙了。
忙著在各種雜事打下手,忙著看管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孩,還忙里偷閑跟鐵牛焱?和偶爾膽大落下來的戾風聊天,聽它們的故事。
它們每個妖族,都有自己的圖騰。
那些圖騰很復雜,很抽象,但可以簡化為簡筆畫。
這些簡筆畫,似乎又能更簡化一點。
三個字,悄然出現在螢的腦海,熠熠生輝。
跟三四十代之后的子孫輩,哲一樣,螢,也冒出了創字的念頭。
……
時間悄然流逝,仰山不斷傾斜。
待到夜幕降臨,最斜的一處仰山,已經向外斜出了8度,看著顫顫巍巍,搖搖欲墜,十分危險。
但,就是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境地上,不倒。
仰谷之外,大量妖族后退數公里,開始進入休眠狀態。
只有極少數妖,被族群推選出來,繼續包圍仰山。
或通過仰谷谷口向里,赴一場逃不出來的沖鋒,或默默在山腳,冒著被頭頂高山隨時掉下來的石頭砸的危險,繼續挖洞。
人族狩獵隊在谷外巡邏了一天,有效地減緩了妖族挖掘的進度,甚至殺了許多野怪。
但他們依然是僵持之下的輸家。
有一面山此刻已經變成危山,而萬妖族群,數量依然磅礴無比。
而且長時間的僵持,眾人早上凝聚的怒氣盔甲,現在已經不再穩固,硬著頭皮上手的怒氣連彈,現在準度已然差強人意。
他們的狀態越來越差,沒有辦法再堅守在原地。
他們不得不撤回谷里,讓絕大多數人休養生息。
派小部分人,不定期對外巡邏,保持一定程度的威懾力。
仰谷內部,生物鐘讓人族困了。
在斜山威脅下,他們哪里敢睡在地面搭好的帳篷,他們,選擇在縱橫交錯的兩米深的壕溝里,打地鋪。
那份閉塞、壓抑、不適,不是睡覺的好地方。
但螢卻不覺難受,反而滿心歡喜地跟著媽媽鋪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