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現在請先稍微冷靜一下如何?吶,吉良君,我問你,繪心甚八是什么人?”
“……BlueLock的項目指導。”
“不是足協主席,也不是文部省大臣對不對?哪怕他可以獨斷專行地剝奪你入選國家隊的資格,但總不可能禁止你往后繼續踢球吧。退一萬步說,也還有海外足球俱樂部的路可以走,以吉良君的實力,我想并不難在新的舞臺上嶄露頭角。”
就算你這么說——吉良涼介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這樣反駁——去海外發展哪有這么容易?
——那你就真的要這樣到此為止了嗎?
可他的心底又響起了另一道微弱的聲音。
——明明覺得那個蘑菇頭的論調荒謬至極,你要坐視他用自己那套理論去改造未來的國家隊,把你熱愛并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這項運動變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在其點撥下明白自己是鉆入了牛角尖,雖然一時間還無法真正平復下心情,但沖蕩著他胸膛的那股激憤的確減輕了不少,他低頭深呼吸,再抬頭時已經收斂起了臉上亂七八糟的表情,盡力把自己調整回往日溫文有禮的模樣,真誠懇切地表達了謝意:“我明白了……謝謝你們,相馬君,還有相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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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繪里世外套上別著的名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但是為什么要幫我呢?”他低聲問,與他同一個房間的那些人被狂熱的興奮戰意盈滿的臉龐仿佛還在眼前,“我們明明只是陌生人吧。”
“因為我也一樣。”
相馬空海說,回頭看了眼身后那座在陽光下顯得色調異常冰冷的建筑,聲音里透出一種與他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大相徑庭的冷硬來:“在球場上支撐著我的那些人和事里,「同伴」是絕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如果他相信他所謂的「利己主義」能讓這個國家的足球水平更上一層樓,那就用切實的榮譽和成就來向我證明。而在這之前——”
他神情平靜:“我不會認同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繪里世聽出他在生氣,但沒有聽到繪心甚八在JFU時那番有關球場上的利己主義高論的她并不清楚他生氣的緣由,看看吉良涼介依然泛紅卻硬要彎起的眼睛,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是擔心如果有人在下山的路上出了事導致項目叫停會讓她拿不到工資,只好問:“那個……你們要喝飲料嗎?”
“好啊。”
相馬空海笑起來,瞬間又變回了繪里世記憶里那個開朗又可靠的學長。
他彎腰透過自動售貨機的外玻璃打量里面的飲料:“我要喝烏龍茶,繪里世你呢?”
“我來買吧。”吉良涼介連忙出聲,“呃……就當是謝禮。”
他走到售貨機旁拿出幾張紙幣塞了進去。
“哐當——”
三罐飲料從貨架上掉落下來,堆在出貨口位置,吉良涼介彎下腰掀開擋板,把兩罐烏龍茶和一瓶可爾必思拿了出來。
他堅持請客,繪里世自認幫了他一把,便心安理得地沒有推拒。
附近沒有能坐的地方,三個人只好坐在了藍色監獄前的臺階上,吉良涼介體貼地先擰斷了瓶蓋與防漏圈之間的連接點才把可爾必思遞給繪里世。
沒想到他在這種心情低落的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這種小事,繪里世有點理解為什么網絡上他的女粉很多了。
“但是空海和吉良君為什么會這么生氣?”她屈起膝蓋,雙腿并起,“你們說的「利己主義」又是什么意思?”
“繪里世不知道嗎?”相馬空海擰開烏龍茶仰頭一口氣灌下大半瓶,“明明在這里工作呢。”
她皺皺鼻子:“我就是拿錢辦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