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真的。
——所以夢也會成為真的。
落后他一步的糸師凜以為他在發呆,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削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白癡。”他冷冷地說,“你在害怕什么?”
“才沒有。”潔世一的唇角上挑,露出了只會在球場上展現的狂氣桀驁的笑容,“我這是在興奮啊,凜。”
糸師凜破天荒地沒有再給他潑冷水,他抬頭,看向頭頂顯示比分的大屏,那里還是0-0:“要上了,潔。”
“嗯,上吧!”
尖銳的哨聲響徹全場。
繪里世回到了觀賽席,坐到了繪心甚八和帝襟杏里后一排,四顧尋找先前隨手擱在旁邊座位上現在卻不翼而飛的外套時感覺到肩上微微一沉。
后面替補席上的御影玲王站起身來,把手中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沒什么表情地低頭看她,輕聲表達自己的不贊同:“穿得太少了。”
“其實還好啦。”哨音仿佛在耳邊久久不散敲打鼓膜,繪里世穿好外套扣上扣子,她被現場的氣氛感染,心跳也比平時快了幾拍,血液加速流動下的確沒感覺到冷,“不信你試試。”
她把自己溫熱的掌心往他的手背上貼了一下。
觀察力過人的御影玲王的目光卻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她嘴唇上暈開的那一點點色彩上。
垂下的手因為腦海中設想的畫面而瞬間繃緊僵直,他面上卻絲毫不顯,被她覆著的那只手輕柔地反覆上來,把她的整只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又在她來得及察覺到異狀之前及時松開。
仿佛剛才真的只是在試探她的體溫,他面不改色地點頭:“嗯,那就好。”
坐在前排的帝襟杏里難以自抑地坐立難安,一直在絞動手指,而不知道是出于同樣的原因還是單純不習慣穿西裝,繪心甚八則在不停地扯著自己的領帶。
暫時沒受到兩個大人狀態影響的繪里世把目光投向場上,只是甫一開場,氣氛便迅速地灼熱了起來,球權在兩方球員的高速跑動中不斷變化。
作為后衛,奧利弗·愛空的防守堪稱滴水不漏,潔世一又產生了那種面對蟒蛇的感覺,只是這一次他是被蛇緊緊纏繞住掙脫不得,又或者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落入了「警察」布下的天羅地網中。
憑借出眾的全局視野掃視全場,他發現隊友們也分別暫時陷入了不利的境地里,以凪誠士郎那樣的體格于1on1盯防中竟然都沒有占優。
……這就是國家隊的實力嗎?堪稱鐵壁一般的防守陣容,在這短短的90分鐘里,要想撕裂他們,得拿出何種程度的鋒利才行?
更糟糕的是,這場上還有在他們之上的存在。
奧利弗·愛空出人意料地踢出了一記漂亮的長傳。
捕捉到藍色監獄因發動的攻勢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而暴露出的破綻,他當機立斷地采取行動,攻守之勢瞬間變換。
而拋物線的落點上,糸師冴已經站在了那里。
繪里世的手機輕輕一震,屏幕亮起,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了不起的中場。】
退休守護者在藍鎖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