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接觸藍色監獄這個項目時,繪心甚八在JFU說的那番讓他們盡情想象在世界杯的決賽現場踢進決定性一球的場景的煽動性言論,那時候的他是怎么想的來著?因為隨隨便便就能想到,所以不感興趣。
現在甚至還不是在世界杯的賽場上,但這副光景,似乎真的比他想象中要更熱血一些。
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他喘著氣,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這種時候,是不是該說些什么?運動番里不是都這么演的嗎?
于是他舉高了手臂:“初次見面……”
是因為球場太大了嗎?他的自我介紹好像沒有傳遞到觀眾席上,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吶喊與歡呼聲。
事實上是因為他的這記進球實在太讓人意外了,不只是觀眾,連看臺上的轉播主持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后慌忙抓起疊放在一旁的資料,找到7號球員的信息,聲音因巨大的不可置信而略微顫抖:“凪……凪誠士郎的一記世界波,幫助藍色監獄把比分扳成了1:1平!”
“凪誠士郎?”解說的聲音里也透露出明顯的陌生來,“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選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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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誠士郎聽到了他的這句評價。
掌聲這時候也慢了一拍地響了起來,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做出了好似已經在慶祝勝利的振臂高呼的動作,不由得有些難為情,畢竟這時候連上半場都還沒有結束。
但隊友們向他沖了過來,有人壓到了他身上,有人毫不客氣地揉亂了他的頭發:“行啊你!”
“竟然是你進了第一球!真讓人火大!”
“不會輸給你的!”
比分扳平無疑給帝襟杏里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她握緊拳頭,在空氣里振奮地揮動了一下:“太好了!”
只是平分而已,這才過去了1/3的時間,繪心甚八簡直擔心她之后會因為這種心情的大起大落而突發心腦血管疾病,只好用刻薄的語言給她降溫:“別被區區進球擾亂了頭腦,冷靜點,打雜的雜役……嘶。”
后腦勺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是繪里世站起了身來,反正這場比賽結束后她和藍色監獄的合同就要結束了,沒必要再看領導臉色。
“這種時候不可以再說掃興的話。”她毫不客氣地說,“明明自己也很高興吧?”
說這話時,她依然在看著場上。
風吹過他的頭發和臉頰,那枚淺色的唇印在發絲間若隱若現,凪誠士郎本來想給隊友們展示自己得到的這個buff烙印,想起之前繪里世在走廊里挨個擁抱其他人的場景,還是默默地理了理散亂的額發,反而把它遮得更嚴實了些。
本來就應該是我啊。
他想。
因為給予英雄的勛章,我已經提前得到了——
觀眾席上依然有人在疑惑這個名叫“凪誠士郎”的無名小卒究竟是什么來頭,但是沒關系,他還會創造下一次、很多次、無數次的瞬間讓他們記住他。
記住這一句。
——初次見面,日本。
——我是凪誠士郎。
退休守護者在藍鎖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