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繪里世的心里其實也很無奈,她真的不是愛關心旁人心理狀態的人,但現在糸師凜的狀態實在有點不對勁兒。
——她曾經好奇地問過理事長,如果壞蛋一直放著不管會變成什么樣子,對方的回答是“會碎掉”。
在長久痛苦的扭曲折磨中漸漸失去源自本心的那份力量,被刻上密密麻麻的裂紋,即使不施加任何外力,也會在裂痕蔓延到最深處的那一刻遽然崩潰,碎成永遠無法復原的一片一片。
就如她眼前的糸師凜。
被打上“X”而又遍布裂紋的壞蛋的虛影靜靜地漂浮在他的身側,并不像常見的壞蛋那樣聒噪而充滿攻擊性,反而會讓人聯想起“傷痕累累”這個字眼。
與瞪視著她的它的主人那充滿戾氣的眼神不同,她只聽到了它孱弱的哭泣聲,以及細微的、像是薄雪落在枝頭時窸窸窣窣的隱隱聲響。
繪里世本來早該發現這件事的,在繪心甚八宣布藍色監獄十一杰的名單、聽到糸師冴選擇了士道龍圣加入u20時,它就出現過一次,可惜那時候她正在禁閉室看管士道龍圣。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她也能猜到肯定和這對兄弟之間的沖突有關,這種場合她又不能變身拔刀把它砍掉,只好先暫時用形象改造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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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師凜扯下脖頸里搭著的毛巾,從牙縫里一字一頓地擠出尖刻如刀的字眼:“無所謂,那些東西,我本來就不需要——我的自我,就只有摧毀糸師冴的夢想而已。”
壞蛋的虛影因為主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搖晃著凝實了幾分,仿佛下一秒就會破殼而出,但最終還是被她指尖溢出的力量壓制住,沉寂消散了形跡。
和他的兄長顏色相近卻總是會讓人想起炸毛哈氣的貓的松石綠瞳孔中滿是暴怒的抗拒,但在下一刻,似曾相識的、仿佛電流竄過的疼痛從他的頸側泛起,讓他不受控制地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那里。
那是那枚明明早該愈合的咬痕覆蓋的地方。
“——在和小凜說什么?賽前動員的話,我也是馬上要上場的人哦。”
背后貼上來一具滾燙的男性軀體,士道龍圣撩開繪里世耳邊散落的一縷碎發,親親熱熱地在她耳廓旁吹氣。
雖然立刻就被繪里世拍開了手,同時潔世一也反應迅速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被他當成害蟲瞪了的士道龍圣的心情卻依然很愉快,特別是看到女孩轉過來面向他的那張精致而冷淡的面孔時。
他吹了聲口哨:“什么嘛,早知道你今天穿得這么漂亮,上半場我就該到這邊的觀賽席上來,反正都是坐冷板凳。”
“但你現在是那邊的人吧?”明確感覺到自己被他忽視得徹底的潔世一擰緊了眉頭,“來藍色監獄的球員通道是不是不太好?”
“這么冷淡?好歹我們之前也在一個隊里踢過球,而且我現在身上貼的標簽可還是藍色監獄的球員。”
他彎下腰,瞳孔中涌動著直白熾熱的渴求,望進她清透澄澈的眼底,把渴望著打破這份不為所動的冷靜的心情向她剖白:“到時候要好好地看著我啊,我說過的吧?我的生命的鼓動,會全部心甘情愿地敬獻給你。”
……這絕對算是性騷擾吧?潔世一聽不下去了,板著臉再次提出警告,已經說完自己想說的話的士道龍圣也不過多糾纏,瀟灑地轉身離開,并不回頭地向她揮手告別,食指屈起,輕輕勾動了兩下。
“那個,潔。”他肆無忌憚發散的荷爾蒙到繪里世這里只落了個被完全屏蔽了下場,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范圍里,她伸手指了指潔世一依舊扣著她手腕的手提醒道,“可以松手了。”
“……抱歉。”
感覺到自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