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舞伴,繪里世當然不能穿著管家婆婆同款黑西裝站在御影玲王身旁充當太歲神,但她的衣柜里是絕對不會有禮服裙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的。
所以御影玲王對這件事表現出了莫大的熱情,一大早就上門來接她。
他興沖沖地下了車,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已經站在繪里世身邊的凪誠士郎時瞬間消失:“凪,你今天起得還挺早的?”
“昨晚打游戲太晚,所以直接在繪里家住下了。”
神情懨懨的凪誠士郎哈欠連天,單人沙發相較他的個頭顯得太過逼仄,他睡得不是很舒服,今早睜眼時便痛苦無比。
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堅強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御影玲王的好涵養在這句話前險些破功。
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牙齒咬出的輕微“咯吱”聲:“那我順路送你回公寓吧,繪里世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待著嗎?”
“誒——”凪誠士郎無辜地睜大眼睛,伸手抓住繪里世的衣角晃晃,拖長了尾音撒嬌,“但我想看繪里穿公主裙的樣子。”
一打造型師已經在御影玲王的房間——指御影大廈的53層整層——嚴陣以待,他們都長期受雇于御影家,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面面相覷間都從同伴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好奇。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有人靈光一閃:“難道說,是少爺要訂婚了!”
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這么大的事,媒體上肯定會有消息吧?”
“可能少爺只是不想聲張呢,從他會去藍色監獄踢球就知道他不是那種會按規矩來的人吧。”但提出這個大膽想法來的人更快地小聲反駁了他,“不然又不過年不過節的,還有什么事能讓少爺這么重視。”
她指指面前長達六七米掛滿各種款式顏色長短禮服的活動衣架和密密匝匝壘在一起的珠寶盒子,向同伴們攤了攤手。
這番推理實在太過有理有據,大家紛紛戰術后仰以示贊同,本就敬業的工作態度更是提振到了十二萬分的嚴陣以待。
所以繪里世進門時,看到的是一群目光堅毅地手握各種造型工具好似手握鋼槍的社畜戰士,場面之嚴肅怪異讓她都有些心生敬畏,頂著他們齊刷刷望過來的視線小聲問身旁的御影玲王:“這是什么情況?”
“騎士有義務為公主殿下準備好舞裙和王冠吧?”他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聞言笑瞇瞇道,輕輕推了她一把,“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準備,慢慢來,整個世界都會心甘情愿地等待你的。”
小時候幻想過的數不清的色澤綺麗爛漫如云霞的漂亮裙子任她挑選的場面在她面前真實地呈現,有些像芭比公主動畫電影里的場景,繪里世一時看花了眼,好半天才挑出一條設計比較簡約的短款小禮服——她不敢挑長裙,怕半吊子舞技的自己轉圈時會和裙擺絆在一起。
裙子大致是露肩吊帶的款式,色澤是由藍到紫的淺淡漸變,逆光流淌細閃,仿佛由從夜幕中裁剪下來的一段星河織就,紗質的裙擺層層疊疊,下緣漾起婉約柔和的弧度,形狀像一朵倒扣的盛開的花,與裙身上綴點的細巧紗花互為呼應。
御影玲王預先問了繪里世的尺碼,所有的禮服都已經按照她的身形修改過,她到更衣室試穿,果然像另一層皮膚一樣緊密地貼合著她的身體。
見她挑好了禮服,負責妝發的造型師立刻殷切地迎上前開始為她設計配套的發型和妝面,御影玲王也去挑選與禮服顏色相配的領帶,剩下凪誠士郎抱著咖啡坐在客廳里,豎起耳朵聽余下暫時無事可做的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其實他很少對陌生人的談話感興趣,但他們的話題沒法讓他不在意。
“肯定是要訂婚嘛,我都看到少爺的眼睛里在冒幸福的粉紅泡泡了……兩個人看起來還蠻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