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任元一個激靈蘇醒過來。
視線聚焦,他看到了‘舅舅’、‘表哥’、‘表弟’的身影,果然毫不意外地被抓了回來。
只是這次再沒了表少爺?shù)拇?,被牲口一樣關(guān)進(jìn)了鐵籠子里。
謝莊主也徹底撕去了偽裝,陰著臉問他:“你為什么要逃?”
“我悶得慌,出去夜跑怎么了?”任元哂笑道:“倒是你們,憑什么抓我?你謝家莊還是監(jiān)獄不成?”
“省省吧,老夫沒功夫陪你演戲。”三少爺冷聲道:“今晚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一清二楚?!?
“你還真是他爹啊?”任元看看十四歲的三少爺,又看看四十歲的謝莊主,樂不可支道:“平時一口一個‘阿父’,你是怎么叫得出口的?”
“沒見過這么賤的嘴!”三少爺暴怒地喝令馬師傅道:“拔了他的舌頭!”
任元根本不怕,有恃無恐的看向‘表哥’。
“阿公息怒!”‘表哥’只好趕緊勸阻道:“過不了幾天,這就是孫兒的身體了。”
三少爺只能強忍下這口氣,再度質(zhì)問任元道:“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真相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比卧阈Φ溃骸熬秃帽饶銈兓楦缸拥氖虑?,你們自以為瞞得好,實際上連莊子里的狗都知道?!?
“你!”三少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實在忍不住,他便掄圓了胳膊,啪的一巴掌抽在大孫子的臉上。
‘表哥’被打懵了,捂著臉委屈的問道:“阿公,你打我作甚呢?”
“反正你這破身子就要沒用了,讓阿公打兩下,出出氣怎么了!”他爹謝莊主卻很懂。
“是這個理兒。”三少爺還想再來一巴掌。
“咳咳咳……”‘表哥’只好使勁咳嗽起來。
“看好他,別讓他再跑了!”三少爺不好再揍他泄憤,只能拂袖而去。
“唉,我就說吧,紙里包不住火。應(yīng)該把他關(guān)在籠子里,不能散養(yǎng)?!敝x莊主搖頭嘆氣道。
“不是怕把他關(guān)出病來嗎?兒子可等不到第二個皮囊了?!薄砀纭f完,居然責(zé)怪起任元道:
“你說你,好好地干嘛要逃跑呢?舒舒服服當(dāng)你的表少爺不好嗎?”
任元無語道:“你們是要我的命啊,我還不能逃了?”
“其實你根本不用害怕,到那天你不會感到任何的痛苦?!薄砀纭瘒@息一聲,看著‘愚蠢’的表弟道:
“再說,我對你還不好嗎,咱倆合二為一委屈你么?你本是下賤骯臟的泥腿子,現(xiàn)在居然能成為士族的一部分,應(yīng)該感到萬分榮幸才是?!?
“好一個合二為一,好一個成為士族的一部分!”任元氣極反笑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你太大驚小怪了。也怪我,把你這只井底之蛙保護(hù)的太好了。”表哥搖搖頭道:
“三界六道,誰不想求長生?只要有能力的,都會各顯神通,比我家這‘換形寄生術(shù)’殘酷百倍的也大有人在!”
“就像全世界的狗都吃屎,也不能說明屎是香的!”任元卻斷然冷笑道:
“就算全世界都這么干,也不能說明你正常!只能說明你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你!咳咳咳……”謝秩的自我安慰被任元無情戳穿,登時破了大防,咳出了一口老血。
“行了,別跟這牙尖嘴利的小子廢話了。”謝莊主都聽不下去了,結(jié)束了這場無意義的爭論道:
“跟個將死之人廢話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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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莊主便命馬師傅帶人,在門外日夜看守,絕不能讓任元再跑掉!
任元被關(guān)在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