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一句，旋即沿著秦時的脊背，仔細(xì)涂抹。

嘶！

粘稠液體觸碰到皮膚的剎那，秦時額角青筋狠狠抽動。

宛若熱滾滾的強(qiáng)力膠潑在背上，緊緊黏在體表。

然后等風(fēng)干了，使勁一撕，扯落大塊帶血的皮肉。

只是短短幾秒鐘，豆大汗珠就從額頭滾下。

“未免也太折磨了！”

秦時疼得面容扭曲，臉色發(fā)白。

順便感慨，舊武派簡直個個變態(tài)。

就這種酷刑體驗，還爭著搶著花錢享受？

“還扛得住嗎？”

老梁的聲音自后面?zhèn)鱽怼?

“加、大、力、度！”

秦時回答，這幾個字像從牙縫里蹦出來。

“夠狠。我撐到金醍醐涂滿半背，不知道小時能到哪一步。”

老梁望著塊塊肌肉發(fā)紅發(fā)燙，因為過于痛苦下意識繃緊發(fā)力擠壓到一起的背部。

大片粘稠汁液迅速凝結(jié)，形成類似金漆的效果，逐漸占據(jù)后背三分之一。

……

……

兩分鐘后，秦時已經(jīng)疼到發(fā)不出聲音。

只有不斷吸氣，吐氣，緩解痛楚。

隨著金醍醐如漿糊貼在皮膚，作用于神經(jīng)的最深煎熬洶涌襲來。

他像坐在火爐里被烤熟的食物，又如同壓在燒紅鐵板不翻面的肉塊。

整個人要焦了！

當(dāng)肉體的劇痛超過精神極限，莫名其妙的各種幻象，于潛意識里接連浮現(xiàn)。

“四周都是火……轟隆的大爆炸……男人的怒罵……哭泣的女人……”

秦時幾近昏厥，大腦即將啟動保護(hù)機(jī)制，好讓他從這種非人的痛楚中解脫出來。

“難怪有人用金醍醐煉體養(yǎng)筋，容易自殘。身體的修復(fù)能力，跟不上秘藥損害的速度。

如果等下坐進(jìn)浴桶，升溫加熱，痛覺還會再放大……我不可能受得住。該怎么頂過去呢？”

他勉強(qiáng)拼湊支離破碎的胡亂意識，思索著解法。

這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把一個個麻煩當(dāng)成考試題目。

反復(fù)琢磨，直至求出那個解。

“睡覺！我可以睡覺！”

就在金醍醐涂滿全背的那一刻，秦時行將暈倒的大腦，兀然閃過靈光。

遇到困難睡大覺，這種擺爛圣經(jīng)，對他而言就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深度睡眠！

肌肉記憶！

雙重啟動！

“閉上眼，沉下心，放松，呼吸……”

秦時竭力摒棄掉外界的干擾，肉身的折磨。

試圖酣睡，進(jìn)到夢鄉(xiāng)。

一秒、兩秒、三秒……

頭顱低垂，兩肩張開，挺直的腰背向前彎，急促的喘息放平緩。

十秒不到，他就獲得如嬰兒般的美好睡眠！

“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老梁大驚。

在他感知中，秦時那股激蕩紊亂，好似湍流的氣息，驀地平靜。

甚至透出一種很古怪的祥和？

通常而言，這是老人壽終正寢，駕鶴西去的前兆。

“不對，鼾聲？這小子睡著了？他怎么睡得著！”

下一刻，老梁聽到極細(xì)微的酣眠聲，宛若小貓趴在暖和的窩里，很踏實的安歇熟睡。

“真睡著了，但體內(nèi)那絲絲縷縷的氣感沒斷。天才，絕對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樣的卷王，才能睡覺都不忘練功……”

老梁突然覺得，他曾經(jīng)拜師學(xué)藝，最引以為傲的刻苦努力，勤奮自覺，擱在秦時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就像個新兵蛋子對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