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擅長觀察細節,也很懂判斷強弱,但你忽略了更重要的東西。”
秦時皺皺眉,目光落在戰況激烈的八角籠中。
如他預料的那樣,黑羅尼一開始進攻兇猛,宛若厚實的城墻,不斷傾軋空間,好幾次都把苦僧侶逼到死角。
但苦僧侶滑不溜秋像個老鼠,總能逃出生天,讓臺下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當計時器來到八分鐘左右,黑羅尼這頭發怒的蠻牛累到氣喘吁吁,腳步又沉又重。
苦僧侶卻像古代斗牛士,用一塊紅布把黑羅尼耍得團團轉,時不時朝著肋骨下方擊打,或者踹踢膝關節。
終于在八分四十七秒,苦僧侶用一記掃踢讓黑羅尼倒地不起,再乘勝追擊,連續施加幾次要害攻擊。
最后大力一腳踐踏腦門,將其踩得頭破血流,暈厥過去。
押注黑羅尼贏的場間觀眾大為懊惱,零星響起摔杯碎裂的幾下雜音。
而博冷門梭哈苦僧侶的幸運兒,則是歡呼雀躍。
可還沒等裁判宣布結果,摘下白色頭巾,洋洋得意的苦僧侶突覺腳踝一緊,而后就被拽倒。
后腦勺磕在地面的同時,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掐住脖子,用力托起,再重重砸下!
咚!咚!咚——
幾聲沉悶撞擊后,苦僧侶徹底昏死,耳朵、嘴巴流出殷紅血跡,模樣凄慘。
“黑羅尼!讓我們高喊黑羅尼的名字!他是本場比賽的勝利者!”
主持人打雞血的怒吼,再次通過麥克風響徹大廳。
陡然發生的轉變,讓全場陷入一兩秒的死寂。
緊接著,掀起比之前更狂熱的巨大聲浪!
買中黑羅尼的客人無不起身,捏緊午夜皇宮開出的憑票,迫切想要兌換現金!
“假賽?”
秦時腦袋里迸出這樣的念頭。
“不存在串通,只是小于沒告訴苦僧侶,他還給黑羅尼打了一針起效慢的中樞興奮劑。
這樣才能演得逼真,讓客人看得開心?!?
程澤放下酒杯:
“爆冷固然精彩,可意外的轉折,以及合理的反殺,更能讓觀眾記憶深刻。”
秦時默不作聲,澤哥從舊廠街廝混游戲廳的爛仔,再到如今北關街名聲最響的社會大哥,果然不僅僅是靠拳頭。
“做古惑仔,確實要動腦子,否則一輩子都是‘飛機’?!?
苦僧侶被拖出八角籠,抬上擔架,大概是重度腦震蕩之類的傷勢。
而黑羅尼身體也搖搖晃晃,胸骨、肋骨有多處斷折。
但觀眾并不在意,只沉浸在狂歡或者懊喪之中。
秦時注視這幕場景,旁邊的程澤開口道:
“想在舊廠街賺大錢,但又沒本事,就是如此,得豁出命?!?
秦時敏銳嗅到一絲異樣,作為午夜皇宮幕后管理,北關街話事人,澤哥沒必要跟自己推心置腹,聯絡感情。
但他進到包間之后,程澤始終有意識地主導話題。
“澤哥想收我做小弟?”
秦時眼皮低垂。
他的未來目標是定段考試,武道家證書,以及頂級學府。
沒興趣加入社團,爭奪龍頭棍。
“阿時,我聽阿遠講你身體天賦很出眾,舊武鍛煉進步很快。
怎么樣,要不要跟著我做事?”
果不其然,程澤問出這句話。
“澤哥,我是學生?!?
秦時故作為難。
“我答應過大姐,好好念書考大學。”
程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語氣遺憾:
“抱歉,喝酒喝得犯糊涂了,別放在心上。
爛命一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