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額外付出一點什么,你怎么配學那么高貴的知識?
這種情況發展至今,已經到了整個學術界都見怪不怪的地步。
馬融這邊也一樣。
他有弟子數千人,一個人怎么可能管得過來?
所以,該發生的也統統都發生了。
代替馬融傳授課程的高足們往往沒有什么那么強的責任心,有些時候如果身體不爽利或者心情不好,連理所當然應該傳授的內容都不愿傳授給他們這些普通門生,只是草草了事,然后便不見蹤影。
經常性的說好要授課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卻只是半個時辰就把他們打發了,講的東西語焉不詳,給人聽的云里霧里,不知所云。
這種情況下,門生們無法學到足夠的知識,根本無法長進,又缺少渠道接觸到這些高足,更遑論馬融本人,只能另辟蹊徑,尋找更容易接觸到的弟子們,嘗試從他們那里獲取知識。
但是這些弟子們往往派頭比高足還要大,對待他們的態度也更加惡劣。
如果說高足對待門生們多是輕視、無視,那弟子們往往更喜歡折辱求教的門生,甚至以此為樂。
唯有一些愿意花錢花時間花心思討好他們的門生才能得到他們的青睞,從而給他們傳授一些本來就該傳授的東西。
官場上的惡習早在這個時候就進入到了求學階段的學生團體之中,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情況在魏甲剛剛入學的時候尚且還好,因為當時有一位很厲害的師兄,叫做鄭玄,他成為高足之后授課認真,也樂于為門生們解答困惑,很多門生都非常感激他。
以至于他出師離開之后,還有不少門生辭別馬融,愿意跟隨他離開,追隨他去了青州。
自從那位很厲害的鄭玄師兄出師離開之后,馬氏門生們受學的情況就越發的惡劣,求學環境不斷惡化,一發不可收拾。
魏甲這些年來見了太多眼高于頂而欺辱門生的馬氏弟子,也明白雙方地位懸殊,除了忍讓,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根本見不到馬融,也見不到愿意管事的人,也只能把這些事情當作求學路上的磨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誰曾想,袁樹這種頂級公子哥兒還會為他打抱不平?
他這么想著,袁樹直接拿過了他手里的竹簡,看了看上面的字句。
“哪里不明白?我來告訴你。”
“???”
魏甲更是驚訝,張了張嘴巴,猶猶豫豫的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
本以為袁樹會更加瞧不起這些簡單的問題,結果袁樹居然很是正經的把他的問題給解答了。
“這不是什么困難的問題,但是需要了解歷史背景才可以,沒有了解較深的人指點一二,你們還真是不好學會,說穿了,經學,有些東西實在不是自學就能學會的,還是需要得到指導,現在想想,這些高足弟子們也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啊……”
袁樹把竹簡遞回給了魏甲,緩緩道:“看來有些人還是欠辯,待我好好兒的給他們辯上一辯,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說完,袁樹拔腿就走,去尋找下一個目標獵物了,留下魏甲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袁樹消失的背影,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因為袁樹的主動出擊,發生在魏甲身上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了京兆人竇云的身上。
他也是出身寒微,求學于馬融,只能當門生,做不了弟子,卻銳意進取,不失上進心,頂著高足弟子們的輕視、為難、呵斥,一路艱難行進,個中辛酸,實在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說明白的。
這一日,他也是正好撞上了心情很差的王相。
因為曾經得到一壇好酒贈送給王相,得到王相稍微和緩一些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