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成為弟子,人緣極差,很惹人厭煩。
李泉沒有搭理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掙脫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秦遠跟了幾步,得不到回復,心中越發絕望,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如李泉和秦遠這般的組合,在之后還是不斷的出現。
隨著李泉的出現,一個又一個面色灰敗、毫無生氣的行尸走肉從大宅門里面走出來,像是失去一切希望的戰俘,對于人世間也沒有任何的留戀。
“王師兄!”
“趙師兄!”
“橋師兄!”
一個又一個門生驚恐的呼喊著,一個又一個弟子失魂落魄的走出來,這樣的場面讓這一整件事情的變得極具黑色幽默。
對于一名經師來說,弟子的重要性遠遠超過普通門生,普通門生往往不受重視,但是弟子和高足就不一樣了,那幾乎可以被視作家里人,他們的去留,往往是受到廣泛關注的。
此前也不是沒有過老師驅逐弟子乃至于高足的情況,但是一次性驅逐十七名弟子、禁足六名高足,馬融的這個動作還是太大了。
而推動這件事情的袁樹在眾門生心里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作為袁氏子弟,所以才讓馬融下此狠心嗎?
倒也不能說沒有這層關系,但是過往為門生們打抱不平的弟子、高足也有過出身很高的,他們也對現狀感到不滿,仗義執言,但是都沒有讓馬融做出如此決斷。
所以,究竟是為什么?
他們注定無法得到答案,因為現階段,就連馬融本人都比較混亂,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有點自閉。
他需要一些時間緩緩精神,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給高足盧植主持,袁樹從旁輔助。
盧植對這件事情當然是情感復雜,又是高興,又是疑惑,又是羨慕,還有一絲絲小小的嫉妒。
為什么袁樹能辦成?
為什么我就不行?
僅僅只是因為出身問題嗎?
而且這么難搞的事情,袁樹完全就是孕婦走鋼絲——鋌而走險,他的膽子,就那么大嗎?
盧植搞不懂。
他眼睜睜看著袁樹兇神惡煞的把最后三個磨磨唧唧不想離開的弟子強行踹出了馬氏大宅門,然后轟然關上大門,不顧他們在外面的哭喊和求情。
那一副果決的模樣總是讓盧植產生奇怪的幻視,覺得袁樹不是現在的這個年齡,而是一個經驗豐富、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否則這一切怎么看怎么怪異。
這小神童……未免也太神了一點。
兩炷香不到的時間,驅逐任務完成了,十七名弟子被順利趕走,六名高足被禁足。
短期內,馬氏大宅內只剩下十六名弟子、一名還能自由行動的高足,余者全部趕走、除名、禁足。
被趕走、除名的弟子可謂凄慘,數年光陰毀于一旦,不管他們家有什么背景、有什么人在當官,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然后,袁樹還從馬融那邊得到了允許,寫了一份告示張貼在了馬氏大宅門之外,讓所有門生閱讀、傳播。
大義就是過去因為馬融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對于家學中的亂象是有心無力,現在馬融終于下定決心整頓家學學風,表示一定要讓每個弟子門生都得到一樣的教育。
從此以后,高足、弟子代為傳授者,務必嚴謹、認真,如有輕慢、疏忽者,可由眾門生一同上書給馬融本人,交由馬融本人親自處理。
馬融絕不會辜負所有門生的信任與尊崇。
同時,馬融還表示眾門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袁樹,若非袁樹頂著風險與他力爭,馬融未必能下定決心整頓家學學風,所以袁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