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弟子、門生們紛紛議論起來,說袁樹僅僅十歲就成為了馬氏高足,又有如此天資才能,往后必然飛黃騰達。
他們紛紛尋思著,此時不趕快上抱大腿,更待何時?
本來袁樹在馬氏門生群體之中的地位就十分崇高,現在大家伙兒更是有了充分的理由與袁樹進一步親近,于是袁樹那小小的宿舍也體驗了一把車水馬龍的待遇。
前來拜見袁樹的門生們還有部分弟子都快把他宿舍的門檻兒踏平了。
于是袁樹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來進行社交,同時對外放出風去,說馬融允許了他代為傳授課程,所以之后他會找個時間給大家正式亮相一下,請大家多多捧場。
那這也沒話說,人家是明明白白的馬氏高足,又通過自身能力打遍馬宅無敵手,能耐放在那邊,這個時候就不是討論年歲的時候了。
外頭發生的事情,還是袁樹自己說,盧植才知道的。
他燒了三天才退燒,之后又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才堪堪康復。
也就是袁樹這邊的照料比較好,加上盧植自己身體不錯,扛了過來。
這年頭又沒有啥抗生素之類的藥品,傷風感冒一個不好是能要人命的,盧植能扛過來,只能說明他的免疫系統比較給力。
而且這一病,他也回過味兒來了。
他自己確實不是格物致知的那塊料,沒有那么好的悟性,道沒有悟出來,反招惹了一身病,差點嘎掉。
于是他進行了深刻反思。
“看來,袁君說的對,格物未必能夠致知,就算能夠致知,萬一因病喪命,也是得不償失,這種方式很難推廣……咳咳咳咳咳……哎喲喂……”
坐在病床上,喝著袁樹給他端來的熱湯,盧植又是感動,又是羞愧。
“這些日子,多謝袁君的照料了,這份恩情,盧某牢記在心。”
“你我同門,何須在意?”
袁樹搖了搖頭,笑道:“倒是能讓盧君明白致良知不能靠外物,那便足夠了,如袁某所說,良知在人心中,只看人是否愿意去遵守良知,以及如何將良知轉為與之匹配的行,這才是要點。”
“是的,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
盧植一邊喝湯,一邊點頭道:“良知的確存在人心中,只看如何去行,袁君,你現在已是馬氏高足,之后也是要代表師尊為門生授課的,你可有更好的想法了?”
“盧君如何看待?”
“何不將你的這一套學說整理一下,擴展一番,然后一邊傳授古文經學,一邊自己講學?”
盧植似乎已經考慮到了這件事情,認真道:“致良知與知行合一,如此精妙的學說,不該只有我一人聽過,袁君,你不是說,若要拯救世人于水火,唯有成為圣賢嗎?”
“的確如此。”
袁樹笑著看向盧植:“盧君愿意認可我?”
“你才十歲,已有如此覺悟,我年長你十六歲,尚且渾渾噩噩,如今一朝醒悟,哪里還有別的想法?”
盧植感嘆道:“袁君,你說的對,當今大多數的士人已經沒有精神基礎,唯有物欲橫流,所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苦學多年,博覽群書,都沒有找到解決之法,但你卻找到了。
如果,你真的有成為圣賢救國救民之志,那么,我愿意傾力相助,把你所思所想發揚光大,讓更多人知道,成為一門新的學說,以此重塑士人精神!如此一想,我心中已經充滿了動力!”
盧植喝完了熱湯,把碗放在一邊,一伸手,抓住了袁樹的手。
“過去,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實現心中所想,而袁君,你為我指了一條路,哪怕這條路現在荊棘遍地,但我也愿意同你一起披荊斬棘,將這條路開辟出來,袁君,你覺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