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在不在乎的問題,凡間的流言蜚語是一把淬著慢性毒藥的刀,或許刀會刺痛你,但真正可怕的是那慢慢蠶食你的毒藥。”
并非凡人的阿綠如何明白這些,何況她一向不愛在意這些身外物,凡人的這些蜚短流長如何能拘得住她。
狄卦見阿綠仍舊沒明白自己話語里的意思,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太想繼續勸下去,他懂得真正悟道的仙門中人并不會在意凡間得虛名。奈何那邊洪逗一直拿眼瞧他,一臉希望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同阿綠解釋。
“凡間是不一樣的,你現在的身份在外界看來只是洪府的一個丫鬟,這件事情不能有洪府插手痕跡你懂嗎?”
“可是你們沒來誰知道我是洪府的丫鬟?”
對于狄卦這種說法阿綠十分不解,只心里覺得洪逗與狄卦有些小題大做。
狄卦眼見說不清楚,干脆換一種方式和阿綠講“這件事情不是方才在院子里看起來的那么輕松,這底下還藏著很多厲害的關系,你把凡人的一些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也把人心想的太過簡單……”
為了方便阿綠理解,狄卦打算從頭說起“一開始你的打算是先混進去看看這個李員外在搞什么花樣,等弄清楚后再偷取證據上告官府去,對嗎?”
這本就是她原本的打算,阿綠自是點頭,等她將東西交給官府,官府自然會順著查下去
“這種事情如同行軍打仗一般,總要師出有名,你無緣無故將這些這證據交上去,你又如何去解釋這些證據為什么在你手上?”
問題又回到這里,需要再回答一次的阿綠明顯有些不耐煩,蹙眉道“方才不是說了嗎?推到她們下人身上!”
“那些下人既能為他們所用自是有把柄被他們捏著的,你以為是那么容易被策反的?沒有人證只有物證便是你拿上公堂去又怎么知他們不會反咬你一口?”
縱然狄卦說的有理,但阿綠覺得他過于言重,她能猜測凡人心思,怎會害怕他們搞鬼。
“我自有我的辦法,他們瞞不過的!”
見阿綠始終不得要法如此冥頑不靈的樣子,狄卦心中有氣,直搖頭“這不是瞞不瞞得過的問題,判定一個人的罪行須得人證物證俱,人證一張嘴說反口就反口,物證他們也可以說是你造假捏造的,但凡拿不出一個有指向性的證據,李員外若咬緊一張嘴你能如何?若你一股腦將這些都呈上公堂,李夫人定然是會被牽連,到時候他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以李夫人的手段她會想不出辦法保兩人?”
這點阿綠倒是沒想到,不禁回想方才李夫人在宅院的舉止,顯然是個有計較的,底氣有些不足“這點算是我的疏漏……”
“豈止是這個,若是你說服不了那些仆人,你自己親自上公堂和他們對質?那你又要如何開口?說自己是受害者?你怎么得到的這些證據的?”
“怎么會說服不了那些仆人,只要我抓住……”
阿綠還想開口反駁,洪逗開口打斷她“夠了,你是不是覺得方才在那院子里一切結束得都過于迅速,讓你覺得這件事情本就是件簡單的事情?”
既然洪逗開口說話,狄卦也不再多說什么,至于被問的阿綠則是認真想了想后遲疑點頭。
“事情解決的迅速是因為我對李家有所了解,而李員外與那芋娘存有異心,李夫人也的確想趁這個機會摘除這個毒瘤,不然就方才那小院我們都不一定能出來!”
關于李府夫妻異心的事情是他聽母親提過,說是李夫人曾想過和離,只可惜中途出了岔子沒離成。
所以在事情最初他選擇先去通知李夫人,主要是想確認李夫人的立場,若是李夫人沒有幫忙的意思,事情就會難辦很多。
李員外能夠做壞事這么久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