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坐于高塔上的阿綠看倦了下方的燈火,雙手撐著塔頂,將身體微微后斜,仰頭看起圓月來。
一旁阿笙也學著她的樣子,仰頭看月亮,不過一小會兒后阿笙便覺得累得慌,干脆直接躺在上面,更為省力。
“師伯你其實在吃醋是吧?吃那個名叫尤檀的女子的醋,當然你更生氣,生氣紅豆豆沒有立即推開……”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仰頭看了會兒,覺得脖子酸手也酸的阿綠也學著阿笙躺下,對于她的話只覺好笑。
“師伯為什么不愿意承認呢?”
阿笙咂著嘴嘆息“你們又不是不能在一起。”
“有什么需要我承認的?”
阿綠將頭歪過去,一臉平靜的注視著阿笙,表明自己的不在乎。ii
“師伯又何必嘴硬,天上的時候大家又不是看不出來,紅豆豆待你格外的好。”
天空上的那輪圓月讓阿笙想起前兩日所吃的月餅,看著月餅的份上,她決定還是幫洪逗一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一個月餅就能收買的人,信不信我把你丟回天上或者種進土里?。 ?
要不是看見阿笙嘴角那若隱若現(xiàn)的銀絲,阿綠差點和她認真交談起來,說到底洪逗在她眼中不過是天上紅豆仙君的一個分身而已。
被錯破心思的阿笙嘴巴以癟,嚷嚷道“人家也是想和師伯推心置腹一番,種進土里可就過分了,那是變相的囚禁!”
“你這般不靠譜,我為何要和你推心置腹?”阿綠白她一眼,不愿多說,感應到分身所在的路府已經(jīng)開宴吃飯。ii
“唉!”阿笙故作滿面愁容的嘆息一聲“想不到師伯竟如此看我,我這是大智如愚。”
阿綠反口打擊她“只看見愚鈍,不見絲毫智慧?!?
阿笙一拍自己大腿“師伯你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人家好生來安慰你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看八卦,把我和洪逗當樂子看,我告訴你沒可能,收起你的好奇心,仔細我真把你埋土里修煉!”
懶的和阿笙繼續(xù)周旋下去,阿綠直接站起身來,排了排衣上沾染的灰塵“我們回西山罷。”
“不回洪府?”
“我暫時不想回去?!?
……
阿綠離開后,路府這邊因猜燈謎耽誤了些段時間,晚宴開得較晚些,雖因輩分不同,洪逗未能與變作狄卦的阿綠同桌,卻依然能感覺到她的怪異。ii
晚宴開始前他從另一處回來時并未見到她,還問過一直坐在原地的姜算,說是一直不曾回來,直到開席時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嚇他一跳,也不看他,同她講話也不理睬,對其他人倒是喜笑顏開,滿面和氣。
洪逗心下生疑,更是有幾分生氣,作何平白無故的就不理睬他。
一直憋著晚宴結束,奈何阿綠喝的醉醺醺的,嘴里還不安分,一直念些酸詩破詞,倒是讓路縣令等喜好讀書的老爺們稱贊才學性情,見她醉酒路縣令本想讓小廝扶著,被洪逗拒絕。
于是從路府道洪府,洪逗一路將阿綠扶了回去。
原本在自己房間的飲酒作樂的狄卦聽見外面的聲響后推門走出,就見洪逗扶著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醉鬼,身后還跟著一臉委屈的豆角。ii
正因洪逗不讓自己幫忙而難過的豆角一見狄卦出來,瞬間瞪大雙眼,愕然問道“怎么有兩個狄先生?”
洪逗忘了這茬,也沒心情解釋,便讓豆角先去準備熱水,說自己要沐浴。
豆角看看房前的狄卦又看看洪逗懷里扶著的人,渾身一顫,一邊轉身去準備熱水,一邊一個勁的搖頭,懷疑自己是否出現(xiàn)幻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