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哪里傳出消息,說是胡儷是洪家姑母從青樓尋來的清倌,原是個貪慕榮華富貴的女子,并且與洪家姑母有所協商,一旦懷孕便設法奪得洪家財產。又有自稱藥鋪伙計的人,說是胡儷著人去自己鋪子里買的朱砂,賬本上記錄清楚,眼見事情無法隱瞞,胡儷的貼身丫鬟便跳了出來,說胡儷的妝奩內有著一個暗格,里面藏有剩余的朱砂。
諸多罪證下來,胡儷這罪也就徹底定下,沒了法力的她自然無法蠱惑洪老爺保護自己,也無法反抗用力拽住她的奴才們。為了個保住洪家的顏面,在一個深夜,洪老夫人下令將胡儷沉入她房前的井中,并且徹底封住那口井以及那個院落。
這個地方從此開始荒廢起來,阿綠忍不住吐槽道“這口井真是有口福,先是丁香,再是嬰靈,現在狐貍精也給丟下去了……”ii
阿笙贊同的點頭“這應該是最后一個,師伯可找到破開幻境的方法?”
回憶結束前若不能尋得破開幻境的方法,她們就要在經歷一次之前的所有記憶,阿笙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嘗試體驗一遍。
“我倒是很想在過一遍,只可惜……”
阿綠忽然頓住,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下去,狠狠一踩地面,腳下土地隨之顫動,條條綠色的藤蔓破土而出,向著遠方的一角蔓延而去。
反應過來的阿笙將手掌貼近地面,感受到這片土地中存在著極其細微的靈氣波動,并不屬于她與阿綠,也不屬于死去的亡靈。
碧綠的藤蔓在頭頂架起一座高橋,阿笙能夠越發清晰的感受到那靈氣的波動,與此同此,阿綠緊握住右手,想要控制藤蔓,仿佛被什么緊緊纏繞住,隨之而來的白霜布滿整個藤蔓。ii
察覺到藤蔓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阿綠收回靈力,沒有靈力的支撐藤蔓猶如冰塊般炸裂開來,尚未落地便化作細碎雪花消散。
飄散的雪花間,有人一襲白衣翩躚,如同雪花一般悄然無聲的落在兩人面前。
阿綠與阿笙站到一塊,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帥氣男人,兩人對視一眼,差點用互扇耳光來證明自己沒有做夢。
“你是何人?”
眼前的情況十分詭異,原本只有她們兩人以及死靈的怨域里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長得還挺好看,法力也不低的樣子,看起來不知道是好是壞。但熟讀人間話本的阿綠深深了解到一點,但凡長得好看的大概率上都不會是什么壞人,就算壞后面也會說出他的可憐之處,變的更加招人喜歡起來。ii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職業操守,阿綠干咳兩聲,同阿笙一起用逛街買商品般的眼光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
他身穿金絲游蛇紋錦緞白衣,頭戴白玉發冠配蛇形白玉簪,玉面龍目,飛眉入鬢,唇紅齒白,縱然比尋常女子還好看數倍,卻不曾生出陰柔之感。他手拿一柄玉柄畫扇,負手站立,腰間墜有昆山瑤玉雕刻而成的龜形玉墜。
這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阿笙還要細看下去,被阿綠提了把后頸,不由抬起頭,正對上對方打量過來的視線。
對方嫌棄的避開視線,搖搖扇子,十分不樂意的樣子“一股子土味,著實討厭。”
見對方如此不尊重自己,阿笙開口反擊回去“呸!你還一股子水味!敢問你是河鮮還是海鮮啊!”ii
男人冷笑兩聲“小土豆,就你這樣的我隨便灑灑水就能讓你再發不了芽!”
“你!”阿笙臉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求助一般的去看阿綠“師伯,阿笙還要發芽呢!”
阿綠將眼珠橫過去看男人一眼,無視他身上的值錢物件,面容十分冷靜“閣下在這里看了不久吧!既然都是被困在這怨域里的有緣人,不如交個朋友罷,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
男人這才去細瞧阿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