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洪老爺洪夫人,那梅家家教甚嚴,梅洛也是同路連華那般聽命父母的孝順子,那日梅洛歸家果然挨了父母的訓斥,不過心里卻不覺得難受,反覺有些許甜意在心底蔓延開來,眼里心里皆是那女子的一顰一笑,如此便墮入夢中,與那女子夢中再見。
而后梅洛越發努力的去完成父母的要求安排,只為有空閑時間能夠再次那叆叇山見一見那女子,那梅家父母也不覺有他,欣喜于他的努力,雖對他仍是管的嚴格,外出方面卻寬松不少。于是,梅洛一有機會便去往叆叇山,但那片桃林似乎有些端倪,有時去只是一片普通桃林,不過幾步便走了出來,更別提有什么木房子以及貌美女子。
梅洛開始懷疑那日所見是否是因自己的癡念生出的夢見,或許上天是眷顧他的,在一日艷陽天,他再次進入那片桃林,林深不知歸處,身邊的下人也漸漸失了身影。梅洛心中一喜,知這次是來對了,便在桃林中尋找起來,忽聽頭頂傳來銀鈴笑聲,抬頭看去,正見那大棵桃樹的團團粉云間露出女子姣好的面容,正是低頭笑看她。
“公子可是在找奴家?”
正是人面花面交相映,人面更似桃花嬌,梅洛自是看癡了去,慌張低下頭,好半晌才吞吐道“小生特來道謝,前幾次來都不得入。”
女子清笑一聲,從樹上跳下,驚得梅洛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接,見她穩穩落在身前,反倒覺得有些許尷尬,慌忙將手收回。
今日女子穿著與先前大為不同,雖仍是一身桃花色,樣式卻變了個模樣,原先的垂髻也綰成百合髻戴著大小不一的粉色絹花,身穿粉色對襟輕紗褙子里面是繡桃花的抹胸,挽著同色的披帛,下方是百褶長裙,手帶一對金跳脫,耳墜一對白珍珠,是天真爛漫的少女模樣。
“這里有些迷障,俗人不可進入,公子能進來可見公子不是俗人。”
梅洛心中一喜,也被她這一身裝扮驚艷,竟是許久說不出話來。
那女子瞧了瞧癡癡傻傻的梅洛,以手掩唇,清笑連連,轉身在身后的樹上折下一只含苞帶露的桃花,遞給梅洛“若公子進后還來此處賞花,奴可托付一些事?”
梅洛滿心滿眼都是她,便是讓他去摘月亮都要想法子,哪有不答應的樣子,將手里的桃花枝小心拿在手里,忙點頭“有什么姑娘盡管說。”
女子道“奴常年居住于此不得出入,見不得什么人世間的有趣玩物,下次公子上山隨意為奴帶來一兩件小玩意便可,這桃花枝便當是給公子的謝禮,還望公子莫要嫌棄它。”
梅洛哪里會嫌棄,既是她給的,自是會捧在手里愛著護著的。
那女子見天色尚早,她這桃林又少有人來,便拉著梅洛在林中散步,談些新鮮有趣的逸聞,時間過得飛快,待梅洛反應過來已是該離開的時候。
離別時兩人交換了姓名,梅洛知道女子名叫桃夭后心中更是記掛著一句詩文,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心中似有什么打開似的,頭腦越發清明起來。
之后的一兩年里,梅洛多次上山,每次上山前都先去實際上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兒,什么糖人剪紙諸葛鎖等,能吃能玩的東西,只要他覺得是女子沒見過的東西都盡數買去。
長期相處下來,雖有時仍會女子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所驚艷,但梅洛知道,或許一開始他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可之后的種種,更讓他傾心的是她的性格。從前他不知書中所說的情愛究竟為何,等到如今他自己也因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游哉,輾轉反側,他才明白何為情愛,原來所謂情愛,最難不過求之不得。
他貪念一切能與她相處的時光,卻羞于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但凡是心中所愛必要給她個正當名分,方才算是對得起她,于是這份情愛隨著年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