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逗醒來,只覺腦袋疼的厲害,一時什么也記不清楚,在抬頭打量四周景色,竟是在一房間內的床上,身旁還趟了位女子,竟是楊沖的夫人。
洪逗只覺渾身一陣冷汗連連,伸手去掀被子,見自己與楊夫人都只穿著里衣,身旁楊夫人神情安好,仿佛酣睡一般,并不知曉等下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修羅場景。
洪逗連忙起身又怕驚醒楊夫人,只得躡手躡腳想要爬下床去,忽聽得門外傳來嘈雜腳步聲與人語聲,洪逗便知不妙,一時又羞又怒又愧,心中五味陳雜恨不能一頭撞死在這里。
果然房門被人打開,楊沖帶著幾個家丁站在門外,一臉怒氣騰騰的盯著床上的洪逗與楊夫人,怒罵道“奸夫敢爾!”
床上的楊夫人被這一聲怒罵驚醒,迷茫的睜開雙眼瞧了瞧,待看清眼前情景后,慌忙將被子拉過蓋住自己,整張臉漲成豬肝色,卻也不好言語,只將頭埋進了被子里面。
也不知為何,在見到楊沖的時候洪逗反而冷靜下來,冷笑道“是我識人不清,才能一次次著了你的道,只你要針對我便專心針對我一人便是,何苦去牽連旁人,這般歹毒的伎倆也用的出來?”
楊沖怒而笑道“眼前的情形該是為兄向賢弟要個解釋,怎聽賢弟這語氣反倒問起為兄的罪來了?”
洪逗連聲冷笑道“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人,有什么只說便是,一旦鬧到堂前,誰臉上都不好看!”
聞言,楊沖收了笑容,揮手將下人遣散,將房門關好,款步走入房中“既然賢弟明白,那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這白家的鋪子以及家產還請賢弟割愛……”
洪逗面無表情的穿好衣服,同楊夫人道了聲歉,同楊沖面對面,道“白家的家產我已經散給白家族人,至于這鋪子你接手不得。”
楊沖冷聲道“如此這是少不得要上公堂,你們這對奸夫便等著罷!”
楊夫人聽后渾身發抖,這事情于洪逗這般身份的男子而言倒沒什么,輕易便撇清了去,可于她而言,便是生死的事情,一旦暴露到明面上,浸豬籠定然是少不了的,一時嗚咽起來,十分難過。
女子啜泣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洪逗大為不忍,不由想到同樣被楊沖迫害的白蜜,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你只會行如此陰險之事,竟然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利用!”
楊沖笑道“無毒不丈夫,只要能將楊家做大就行!你為人身正不也有把柄在我手上?這么多年暗地里上供給我的銀錢怕是夠再買個洪家大宅了吧?若非你兄長出了事情我還不敢動你,如今你兄長也是不成了,洪家也要落魄,我若不趁機榨取些什么,只怕以后便沒有機會……”
自楊家老爺過世后,楊家大半交由楊沖管理,少部分重要的商鋪被楊老夫人捏在手里,楊沖不善經營,手下店鋪田產大多收入平平,整個楊府幾乎靠楊老夫人手下店鋪以及從洪逗哪里勒索而來的銀錢度日。如今楊老夫人身體漸漸不行,手里的店鋪田產等自然要交給楊沖打理,楊沖深知自己于經營上面并無天賦,待楊老夫人去后恐怕無力操持起整個楊家,無金銀錢財揮霍,是他最不忍的,少不得要在楊老夫人去前多多謀劃。正巧白老爺去了,白家家產他一直惦記著,先前也一心想娶白蜜為妻,誰知一心癡戀洪逗,苦纏著白老爺這才嫁了過去,如何不讓他心生嫉妒,且白老爺常年經營商鋪,手里的鋪子早已成型,并不需要過多的去打理,簡直再適合他不過。于是楊沖便越發算計起來,正巧京中傳來洪舒的事情,更是讓他暗喜不已,以前洪舒沒少寫信給他施壓,如今要是沒了,洪逗便再無人可以照拂他了。
這其中道理洪逗只能想到一半,他雖知楊沖昔年有意求娶白蜜,不過大多是看著白老爺去后白家家產盡數歸于女婿罷了,并不知曉楊沖也是真心喜歡白蜜,故而早已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聽得這一通難以入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