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暗藍色的蒼穹之上只剩下一輪孤零零的月亮,偶爾浮過一兩團黑云,遮住大半光線,使得下方黑沉沉的一片。
一片黑黢黢里,叆叇村口,那姑娘紅衣姑娘仍然站在那里,手里提著一盞白燈籠,眷戀的凝視著遠方,似乎在等待久歸的愛人。
偶然風(fēng)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卷著殘葉落下,撩起女子垂在額前的發(fā)絲,露出一雙水盈盈雙眼,眼角似有一抹晶瑩落下,很快沒入風(fēng)中。
阿綠自冥想中回神,扭頭看了眼窗外,風(fēng)刮得紗窗砰砰作響,逐漸大了起來,仿佛野獸壓抑著咆哮一般,伸手將窗戶打開,就有風(fēng)灌了進來,嗚嗚咽咽又好似女人哭一般。
阿笙倒在床里面睡得正好,冷不丁被這風(fēng)一吹,慌張做起來,迷糊道“鬧鬼了鬧鬼了,快提朕的槍來!”
阿笙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疼的阿笙哎喲一聲,吃痛的抱著腦袋嘀嘀咕咕了一會,這才抬起頭,已然清醒不少。
阿笙看著外面的妖風(fēng)陣陣,咂舌道“咋回事兒啊?”
阿綠看了看遠方,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東西,捏著下巴想了想“應(yīng)該是村口那個女鬼覺察到什么,開始怨化了……”
阿笙揉了揉眼睛“那師伯打算順路解決這里的問題嗎?”
阿綠點頭“我方才掐指算了算,經(jīng)過此事或許能讓洪逗看清楚一些東西,所以管還是要管一下的,只是不插手他們的命數(shù)。”
阿笙又伸手去揉腦袋,伸手胡亂掐算一把,忽然坐直身子,神情一正“這凡人師伯是救還是不救?”
阿綠神情冷了幾分“這般愚蠢不堪拎不清事兒的凡人我倒真的懶得救他,不過也要伸下手,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的命數(shù)罷了!”
第二日,艷陽天,洪逗一早起床同狄卦在大堂拉著小二哥談天說話,等阿綠與阿笙慢悠悠走出來時,該打聽的兩個人都已經(jīng)打聽得差不多了。
洪逗見她們下樓,讓小二哥可以將備好的早食端出來,那小二哥顯然從洪逗這里得了不少好處,樂呵呵的就去了后廚,不一會兒就端出著可口的粥米點心。
一大早客棧也沒什么人吃飯,整個大堂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四個便只有小二與柜臺后面那位老者,四人隨便坐下,那小二也頗有眼力見,跑去找那老者聊天去了,如此洪逗便確認那老者并不是這家客棧的掌柜,估計只是位賬房先生。
阿笙一見那一桌子的吃食,雙眼放光,提起筷子夾了個奶香春卷塞進嘴里,阿綠則是先喝了口肉粥,見她們兩人動筷子,狄卦也才吃了口粥,將粥咽下去,輕聲道:“那村口的姑娘果然有問題!”
阿綠將勺子放下,不再動筷子,問狄卦:“可是打聽到了什么?”
洪逗瞧她一眼,沒有說話,低頭嘗了口肉粥,味道倒也沒什么不對,也不插嘴,只悶頭吃起來,同時聽得狄卦說道:“那姑娘姓朱名丹,家里父母是做小生意的,雖不算多富裕倒也殷實,因家中就她一個女兒,父母自幼便極其疼愛她,并且這種鄉(xiāng)下村莊,對于女兒家反倒沒世家大族那般拘束,這阿丹姑娘曾在兩年前認識過一位路過少年,兩人情投意合,后來那后生走了,阿丹姑娘就經(jīng)常在村口等他回來,說來也是癡人一個……”
阿綠把身前的粥碗推開,打了個哈欠:“如此看來這癥結(jié)便在那男子身上,幸好只是生魂離體,若是處理好倒還能救過來。”
“聽綠姑娘的意思,是準備管下這件事情?”
阿綠似笑非笑,將視線落在洪逗身上,洪逗不由皺眉,問她:“看我干嘛?”
阿綠道:“這件事情自然是交給你,這本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洪逗道:“可我并無這方面的經(jīng)驗,所處理不當出了問題豈不要了人命?”
阿綠道:“自然不會完全不管你,有不懂的你依然可以問狄卦,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