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甄氏回到房里,李意大致問了下外面的情況,甄氏面露幾分愧疚與委屈。
“是蓮兒瞧著出問題一時氣不過便罵了兩句,妾身想著終究出門在外,他們也舟車勞頓一天了,有所松懈也是應該的……”
李意聽了這話自然皺起眉頭:“終究是一些奴才,你也不必如此縱得他們,該打打該罰罰,莫要委屈自己。”
甄氏一派柔弱模樣,在李意對面盈盈坐下:“終究他們也不容易,能體諒還是體諒下吧……”
李意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就是太善良了。”
甄氏順勢歪進李意懷里:“若妾身也有做錯的事情,夫君可會怪我?”
李意笑的溫柔,指腹輕輕摩挲甄氏手背:“那定然是情有可原的,為夫豈會怪你?”
甄氏心頭一甜,在李意懷里蹭了蹭,惹得李意越發(fā)疼惜憐愛,夫妻二人正膩味著,忽聽得外面?zhèn)鞒鲆魂嚰饫慕新暋?
一時兩人都被嚇到,甄氏猶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將手摁在胸口,去看窗外,李意從驚嚇聲中抬頭,有些不滿夫妻間的恩愛被人打斷,不過他也聽出那聲音是蓮兒的聲音,為了避免甄氏多想也不出聲詢問。
甄氏很快反應過來,柔柔弱弱的起身:“想來又是出了什么問題,不如我去外面瞧瞧吧?”
李意見她一派楚楚可憐模樣,憐惜不已,將她按了回去,柔聲道:“你就是心地太好才縱得他們如此,讓我出去瞧瞧若是有問題一塊訓斥了,便是他們有不滿也說不到你頭上去!”
說完李意又安撫甄氏兩句才起身跨出房門,待李意離開,甄氏將捂著胸口的手放下,眼神冷下來,心中埋怨蓮兒越發(fā)不濟,一晚上竟鬧出好幾次動靜來。
此事天色將黑未黑,正是以前灰蒙蒙的時候,外面透進來的光亮已經(jīng)無法將房間點亮,甄氏起身想要去尋火折子點蠟燭,忽然瞥見墻角的屏風架子的陰影里似乎站了個白乎乎的人影,心頭一跳,忙移開視線,心道該是自己瞧錯了,方才她與李意在房間里坐了好半天,那有什么人影。
甄氏不去管她,起身去尋火折子,找到后將榻上小幾上的燈盞點燃,燭光閃爍瞬間,她再次瞧見屏風旁邊那個白乎乎的人影,一時有些害怕起來,瞧都不敢往那邊瞧。
然而更讓她害怕的是燭火閃爍兩下就熄滅了,甄氏忙打開火折子想要再點,余光忽然掃到那白白的東西,它似乎動了動,略微往前靠了靠。
竟然是能動的,甄氏害怕極了,偏那火折子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好半天吹不起火來,那白東西倒是越發(fā)近了,黑漆漆的也瞧不真切到底是個什么,只覺得隨著它的靠近,四周逐漸冷了下來。
甄氏開始慌張起來,這時才想起往外面走,踉踉蹌蹌的起身,正要抬腳,忽然感覺腳腕一涼,低頭一看那白東西不知何時趴在地上,正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腳腕。
甄氏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走去篩糠一般顫抖起來,想要開口求救嘴里也發(fā)不出絲毫聲音,只覺得眼前愈發(fā)黑了起來,整個頭重得可怕。
只聽得嘭一聲,小幾上的燈盞忽然亮了起來,一時照的整個房間亮如白晝,差點昏死過去的甄氏低頭看去哪里有什么東西在抓自己腳腕,難不成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覺?
只是這房間甄氏一時不敢再呆,拎起裙角就往外面走,想要去找李意。
此時李意正在廚房,冷眼瞧著張嫂與小丫鬟一左一右拉著蓮兒,蓮兒猶如大夢一場,幽幽轉醒,正好對上李意滿是涼意的目光。
蓮兒一驚,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左右看了看,滿眼疑惑。
“你方才說什么?你將誰推下了河里?”
李意冷不丁問出這一句,蓮兒猛得一顫,掙脫開左右的束縛,噗通一聲直接跪在李意面前。
“不知少爺在胡說什么,方才奴婢魘著了,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