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場面有些詭異,不知哪里燃起來冷白光亮照得整個房間冷森森的,蓮兒跪伏在地上,看不清神情,李意坐在榻邊,低頭看著腳邊的蓮兒,甄氏坐在榻上,楚楚可憐的注視著李意,低聲哭訴。
“我只是個尋常的夫人,看見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子私下見面心里自然是害怕的,妾身并不反對夫君納妾,只是我們剛成親不久,膝下尚無一兒半女,若是此時納妾難免地位不保,若是讓妾趕在前頭妾身以后還怎么活,為著這個妾身才去找那個姑娘談話,問她可愿等妾身生下孩子后再來抬她做妾,可她……”
甄氏掩唇嗚嗚哭泣起來,看起來十分傷心,李意心中有所松動,語氣柔和不少,問她。
“可是什么?”
甄氏聽出李意話語里的松動,哭的越發可憐起來:“她說她不愿做妾,還說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說什么夫君與她曾經許下過承諾,非她不娶等等,她態度不好,言語里還有詛咒妾身的意思,說什么夫君是被妾身所迷惑等等,妾身也很是委屈,至于推她下水更是沒有的事情,她終究一個女孩子獨自趕來,妾身不放心這才讓蓮兒更著一路小心看著,也不知這蓮兒是被什么魘著呢,竟然什么胡話都說出來了……”
語罷,甄氏又嚶嚶哭了起來,李意想起方才廚房蓮兒也有不妥,一時將信將疑起來。
甄氏又一臉害怕,四處瞟了瞟,往李意那邊靠了靠。
“夫君你不覺得自從來著這宅子處處都透著詭異嗎?妾身四處瞧了瞧并沒有燈籠蠟燭什么的,可這白光究竟是哪里來的?”
經甄氏一提醒,李意這才注意到,抬頭四處瞧了瞧房間內,發現整個房間都是白光,卻沒有一處蠟燭燈臺式燃著的,不由冒出一聲冷汗。
甄氏表現的越發害怕起來:“蓮兒一開始險些被瓦片砸了不說,張嫂生火也好半天生不起來,好容易生起來反嚇了蓮兒一條,那之后蓮兒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方才夫君你昏迷我叫她來伺候的時候又哭又笑的,著實嚇了妾身一跳。”
說著,甄氏將身子往李意那邊歪過去,攀上他的肩膀,一派柔弱無助模樣。
李意伸手將她攔住,心里已大半偏向了甄氏,畢竟從他的角度看來甄氏一直沒出什么錯處,十分溫婉善良,曾是不少地主少爺的心上人。
甄氏繼續道:“方才老爺昏迷前妾身剛好走到房外,聽見老爺正在同那阿丹姑娘說話,可是先前有人同妾身講,那阿丹姑娘已然不好,該不會是她心生怨懟,化了鬼怪來報復我們罷?”
那李意聽見這話,先是一驚,隨后又生出些許惱怒。
“我怎不記得我昏迷前見過她,她又如何不好了?便是沒了也與我們無關,當日我已經和她說的很清楚,是我對不住她,也勸她放下我,卻找個更好的,若她因此尋了短見分明是她自己想不明白,與我們又有何干系?”
甄氏一聽這話,心里完全放松下來,那管她阿丹是人是鬼,終究李意的心是在她這邊的,如何也搶不去,不由心中生出些許得意。
這時自甄氏開口解釋后一直趴在地上的蓮兒忽然咯咯冷笑起來,抬起頭直直盯著李意與甄氏,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額頭上也不知是方才摔著還是磕頭磕狠了,一大塊紅色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著鮮血。
只聽得蓮兒尖著嗓子,猶如戲子掐著嗓子唱戲一般,拉長調子道:“終究是我看錯了人,原以為你不過受人迷惑,只消點撥兩句就能明白過來,如今看來你竟絲毫不曾將我放在心上,竟然說出這等言語!”
李意驚得往后縮了縮,這哪里是蓮兒的聲音,分明是阿丹的聲音,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怎會認錯,一時顫抖著手指向蓮兒。
“你……你……”
蓮兒見他害怕,冰冷的臉上忽多了幾分柔情,奈何額頭上的血跡順著臉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