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消失了，但這只是爭斗的一角，紛爭仍在繼續。

瑞王府的行動沒能查出尸丹，反而是瑞王隔天就去云皇宮告狀，狠狠陰陽了一波鳳霞帝。

而沒過多久，黑市出現尸丹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暗流都開始朝地下匯聚……

瑞王府，紫衣青年凝望鏡中的自己，伸出手撫摸那張死白的臉。

一層黑色的魔鱗從脖子蔓延到臉上，轉眼間縮了回去。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魔怔似的喃喃自語

“我親愛的弟弟，你放心，李顏歌很快就會下去陪你。滕王血仇，此生必報！”

“李氏皇族，都將付出代價。我要這山河崩塌，國破城亡！”

……

長盤城外，即將脫離漩渦的沉淵看著那遮天雄關。

“怎么？后悔了？”

一個白胡子老頭站在他身后，旁邊還有一群形態各異的隨從。

“你就這么希望我留下來？”

沉淵看向老頭，那天，這個白袍劍帝救下了他的族叔們，就像當年盤龍谷大戰，他救下了近半鎮守使。

“不希望。”

這是真心話。

“你為什么要救我們？”

“不是救你，只是單純順手救了他們而已。”

沉淵可不會認為云中仙有這么好心。

眼前這位，云中仙十長老——云浩然，盤龍谷橫掃千軍的白袍劍帝，也是他當年帶著人燒了半個云皇宮。

不過不可否認，云浩然雖然沒有救下所有人，但確實保住了沉淵的其他族叔。對沉淵而言，云浩然無異于他的救命恩人。

那天離開瑞王府，他就回去質問了塵舞，他很清楚，能對局勢如此了解，并給出這種計謀的，只有塵舞。

雖然他知道塵舞是為了救他，這也是目前的最優解，可眼睜睜看著族叔死在面前，這讓他如何接受？

罷了，都無所謂了！

現在，他們打算離開了，離開漩渦中心，離開這個仇恨扎根的地方。

“淵兒，走吧。”

族叔們的呼喚傳來，沉淵看著他們疲憊的面容。

強闖瑞王府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按他們的實力，其實很難殺進瑞王府的，于是他們都服下了一些禁忌丹藥，現如今，丹藥的副作用上來了，他們恐怕也時日無多了。

“我們走！”

沉淵看了眼云浩然，云浩然笑笑，跟上了幾人。

“我送送你們。”

修煉界，說古不古，說先進，似乎也不大準確，城內有著類似空天戰艦的超級兵器，可城外的交通仍舊是按照古制來的。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

按修士的腳力，其實走不了多久，可一路云浩然和沉淵交談，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

對于云浩然，沉淵是很感激的，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唯一算是家人的存在。即便云中仙真的抱有什么目的靠近他，沉淵也不在乎了。

帝都權勢交易，你來我往，他早就習慣了。

十里長亭，硬是讓他們走出了登高望遠的感覺。

云浩然只是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還有沉淵今后的打算。

“沒什么，族叔們養我成人，如今日暮西山，我也應當供養他們。”

“那你打算去哪？離開初云，還是回慕秦郡？”

沉淵看了眼族叔們，他們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疲憊與悲哀，可他們的眼睛還有光，還有放不下的仇恨。

“去南國！初云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鳳凰族會收留我們的，她們不會拒絕一個已經入道的天才。”

族叔們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報仇固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