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將軍?鎮(zhèn)北,我趙閑可能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啊!
北御守府內(nèi),趙閑登高望遠(yuǎn),站在閣樓之上遠(yuǎn)眺夕陽。
他雖然年紀(jì)尚輕,但對于是非大義還是有一定認(rèn)知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難民鬧事,大軍鎮(zhèn)壓而上,將為首者斬首示眾,百姓們自然也就會四散離去。
然而,當(dāng)他親自到民間走一走、看一看時,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如此簡單。
這些百姓,真的只是在乞活而已!
如今,貪官污吏橫行霸道,對百姓敲骨吸髓般地剝削。
有些地方甚至連今年的種子都還沒來得及播種,就已經(jīng)開始征收未來十年的人頭稅了。
朝廷之前只不過是因?yàn)檎鲬?zhàn)而加收了一項(xiàng)兵稅,而地方官員卻膽敢層層加碼,增加了甲稅、矛稅、弓稅、馬稅等名目繁多的賦稅。
各種各樣聞所未聞的苛捐雜稅讓人應(yīng)接不暇,長此以往,不把這些魑魅魍魎鏟除干凈,一味地用暴力手段鎮(zhèn)壓,只會逼得天下人奮起反抗罷了!
“哥哥!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仿佛一只歡快的百靈鳥。
趙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姿曼妙、穿著一襲黃色流光仙裙的少女正快步走上閣樓,她的步伐輕盈,每一步都帶著靈動與朝氣。
“趙清蘭?你不躲著我了?爺爺已經(jīng)來信了,要你回京。”趙閑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這個妹妹還真是不讓她省心,先前退婚蕭家,還惹的那個蕭家大少之前大鬧護(hù)國公府,好在最后平安化解,如今可不要再生事端,忤逆新皇定下的親事了。
那個名叫趙清蘭的少女卻是沒有回答,而是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著身穿鎮(zhèn)北將軍官服的趙閑,嘖嘖稱奇道:“沒想到哥哥你穿起這身衣服還挺氣派嘛!”
左右都圍著轉(zhuǎn)了幾圈,直到看的趙閑都有些不耐煩了,趙清蘭才停下腳步,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開口道:“無趣,我才懶得搭理你呢,是有個熟人想要見你,就在前廳。”
說完,趙清蘭便轉(zhuǎn)身離去。
趙閑看著趙清蘭的背影,眉頭依舊緊皺,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和無奈。
他深知自己的這位妹妹自幼備受寵愛,因此養(yǎng)成了驕縱任性的性格。
然而,正是由于這份寵溺,使得趙閑格外擔(dān)憂。
“盡快回京去吧,有些事可由不得你小性子亂來!”趙閑凝視著快速離去的少女背影,片刻猶豫之后,終于還是開口提醒道。
盡管知道自家小妹喜歡自由,但這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求而不得的。
每個人生來就有獨(dú)屬于自己的枷鎖,若不早早斬斷,終將困其一生。
聽到兄長的話,那名少女原本輕快的腳步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她停下了腳步,似乎想要回頭,但最終還是快步向前,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趙閑的視線之中。
“嗯!”
身生在世家,半點(diǎn)不由人,盡管不愛那公孫弘,她趙清蘭又能如何呢?退婚悔婚?
新皇可不似那頹廢的蕭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還不曉得,新皇這登基之后的立威一刀落向何處呢。
或許,她只能默默地接受這一切,等待那一潭死水的未來。
目送趙清蘭的背影消失,趙閑也閑庭信步的向著前廳走去。
如今來找他的也就只能是那些急著立功的世家弟子罷了,無非也就是催他出兵鎮(zhèn)壓。
他雖不愿,卻也難抵大勢,能做的唯有拖,這一個字。
拖到大乾一掃內(nèi)憂,或者拖到換將,總之,他不忍手上沾滿布衣之血。
“福王,你如今可是悠閑的很啊!”
北御守府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