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無晉如同擎天之柱般,高高舉起手中那柄,散發著陰森寒氣的骨劍,聲如洪鐘,震耳欲聾地大聲喊道:
“諸位同道,佛主慈悲,賜我等解救之法,此劍乃是佛主自身功力所化,是一把能夠磨削對方存在一切痕跡的利刃。”
“如今只需以此劍斬殺那孽畜,天庭的一眾證據便會如煙霧般消散,我等自然安然無恙。”
“至于那些已經被抓住馬腳的同道,就只能望洋興嘆了,不過人之將死,何不將罪魁禍首拉上墊背呢?”
隨著話落,一眾和尚神色各異,打量著那柄骨劍,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不由得開始竊竊私語。
“無晉,我記得那小女娃,就是從你手中逃脫的吧,你必須將功贖罪!”
“若真如此,可那孽障如今在司法殿,那可是天庭的心臟,我等如何能夠得手?”
“非也,那該死的小丫頭,被那個多管閑事的青玄什么真君帶到下界了,如今正在南贍部洲,大唐境內。”
“哈哈,那可真是天助我也!此次正好將這兩人一網打盡,如此一來,也算是能稍稍平復一下,我心中的憤恨之情了!”
無晉看到在場的大多數人臉上,都流露出如餓狼撲食般躍躍欲試的神情,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揚起,眼中閃過一絲如流星般,轉瞬即逝的輕蔑之色。
這些可憐又可悲的家伙們啊!竟然天真地認為,佛是無所不能的存在?還自以為是地覺得,已經望見了生存之路?
然而,事實上,他們不過是一些,被隨手拋棄的棄子而已。
不過如此也罷,正好可以物盡其用,將他們身上最后一絲殘存的價值,盡數壓榨殆盡。
恰在此時,無晉的腦海之中,忽地又涌現出那祥和而寧靜的傳音,毫無疑問,這道念頭正是源自那馬元尊王佛。
“無晉啊,關于此事,只需將那罪魁禍首斬草除根即可,切不可誤傷那青玄真君。”
置身于大殿之中的馬元,此刻亦是滿臉無奈地搖著頭,心中暗自慨嘆。
這群愚不可及的東西,若不是看在他們尚有幾分用處的份上,本佛爺早就想將他們生吞活剝了!
那位可是他們這等不入流的角色,萬萬招惹不得的人物啊!
至于那所謂的血食,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但若是不慎傷到了那位龍女,些許螻蟻灰飛煙滅倒也罷了,只怕他這佛位都將岌岌可危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馬元當機立斷施展佛法,于無聲無息間,給那些蠢貨降下了一道嚴酷的戒律。
以免做出某些沒腦子的事情,連累到他。
良久之后,殿外那些和尚們早已不見蹤影,在這片寧靜祥和的梵音氛圍里,一陣突兀而急促的狗叫聲驟然響起,猶如一把利劍,劃破了平靜的湖面。
“嘯天,安靜些!”
楊戩低聲輕喝,他身旁那只通體雪白的細狗,聞聲立刻停止了叫喚,但仍焦躁地原地打轉,喉嚨間不時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楊戩安撫地拍了拍它的頭,而后將凝重的目光投向,那座被佛光籠罩的宏偉大殿。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彎下腰去,雙手抱拳行禮,朗聲道:
“在下二郎顯圣真君楊戩,奉天庭之命前來執行天規,一路追查至此。今日特來拜會馬元尊王佛,還望能現身一見!”
盡管心中明知這位馬元尊王佛絕非善類,其門下弟子更是無惡不作,但此時此刻的楊戩卻對眼前的局面束手無策。
一種深深的挫折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令他不禁怒火中燒,卻又只能強行忍耐。
沉默片刻后,從那佛光閃耀的大殿深處,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