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前一后回到了家。
他們沉默著各自洗漱,沒有了往日的溫情交談,默契地分房睡。
向立國抱著女兒,王春婷抱著兒子,兩人各懷心思睡去。
第二天早晨,回家跟兒子團聚的明二妮來得早,想著早點給有鳳做早飯,順帶把有志抱著喂輔食,讓女兒安心能上班。
一看兩人分房睡,表情也不對勁,立馬就知道壞了。
不過她沒顯露出來,依然同往常一樣給兩人招呼一聲,去管外孫和外孫女了。
等小夫妻倆陸續去上班,明二妮給向有鳳背上書包,然后抱起向有志,牽著外孫女去幼托所。
她在路上和藹地問:“有鳳,你爹娘看著不開心,是怎么回事?”
四歲的向有鳳抬頭看著外婆,眼神懵懂:“去吃元宵,弟弟辦周歲宴,媽媽想要金鎖給弟弟。”
“爸爸沒同意對嗎?媽媽跟爸爸有沒有吵起來呀?”
“有!媽媽推爸爸,爸爸不肯,說奶奶不給買,讓媽回娘家,娘家是哪里呀?”
明二妮聽到這里,心里一咯噔,都鬧到回娘家了?
完了,這事大了。
她這女兒從小脾氣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半年跟發了瘋一樣,一點小事就大吵大鬧,她這個親媽都和春婷吵過幾架了。
聽說有些女人生孩子之后就會變個樣子,可生了長女有鳳之后,春婷也還是脾氣好啊?
怎么有志一出生,女兒脾氣暴躁多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柔聲哄慰外孫女:“娘家就是外婆家,你爸可能看媽媽累了,想讓她回家玩玩,好了,到幼托所了,你和小伙伴玩去吧。”
向有鳳歪了歪頭,羊角辮跟著甩動,她眼睛里滿是疑惑,最后還是蹦蹦跳跳去和幼托所小朋友玩了。
四歲小孩子記憶力沒那么強,跟小姐妹一起歡樂地玩耍游戲,一天下來這事很快就忘干凈。
明二妮在回家的路上緊皺眉頭,決定等晚上女兒回來,一定好好聊聊。
日頭東升西落,王春婷在夕陽下滿身疲憊的回家。
明二妮算準了她回家的時間,已經把向有志喂飽哄睡,又把吃飽了的向有鳳送到隔壁嬸子家跟小姑娘玩。
她溫柔的給女兒拍了拍全身的煤渣:“你這咋回事,這么狼狽?”
一個稱重煤渣記錄的輕松工作,女兒干得像去挖煤一樣,這會兒不止身上,臉都是一道道印子。
王春婷累的眼神發直,渾身沒有力氣,任由親媽給她拍灰:“今天我清掃場地。”
多一個字她都沒力氣說。
明二妮心疼地把女兒扶著坐下,給她端來水擦臉:“哎喲,我記得三天前你才掃了場地,怎么又掃?”
被親媽的熱毛巾擦來擦去,王春婷總算舒服一些,她動了動嘴唇,最后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怎么說呢?
說領導穿小鞋?難道這份工作還能不干了不成?
多少人等著一份工作,她這記錄的工作已經很好了,只是輪班掃場地的時候很累,偏偏巧大嘴每次都把別人的活推給她。
那些人跟巧大嘴玩得好,輪到掃場地那天,不是女兒生病,就是家里有事,最后王春婷無奈成了冤大頭。
明二妮嘆了口氣,也坐下來:“婷啊,你別這樣,媽害怕,有什么事就跟娘說說,娘又不是外人。”
在她的勸哄下,王春婷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憂傷,最后還是全盤托出。
肚子的傷口痛,弟媳哪哪都受優待,工作中的苛刻卻不能離職,夫妻分床睡沒了往日甜蜜。
在王春婷的訴說下,明二妮一直心疼的看著女兒。
她瞥了瞥門外的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