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來弟可不這么想:“咱兩家是實在親戚,給姨夫半成就夠意思了,難道跟外人一樣你二我八?”
理所當然的口氣聽得人火冒三丈。
親戚歸親戚,普通人想得是按正常價給師傅,作為長輩總會給外甥一點回饋,不可能真生分的二八分成。
張來弟倒好,把向紅旗算計得死死的,生怕多給了他一分錢。
張及第對這個五姐啐了一口:“他又不是我兒子,我丈夫憑什么一定要給這小子教真功夫?”
“咱倆這親姐妹幫一幫不是應該的嗎?你從小就是小氣吧啦的,生怕別人多占你一分便宜!”
張及第嗤笑一聲:“你說來說去就是我們的錯唄,你兒子教不好賴我們身上?”
“我又沒說錯,你們要是給他個機會,現在就不會賭博賭成這個樣子了!”
這強詞奪理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就犯惡心。
張及第強壓下怒火,坐下來平靜的說:“我們給過機會,你看看這個機會被弄成什么樣子了,誰會給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機會?”
張明宇和呂東打架的事人盡皆知,這次機會被浪費了,誰還會再次相信他?
張來弟看了看大姐的臉色:“那后來我找你借錢,你不也沒借,根本就不顧念一點姐妹情誼。”
她絕口不提這借來的錢是要給張明宇還賭債,誰會借她?
張及第很煩,勾起嘴角嘲諷她說:“我家要是有個賭博兒子,找你借錢你跑的比誰都快,還姐妹情誼,你有這東西?”
這句大實話把張來弟噎得說不出話。
但凡張及第家里六個兒女有一個走歪路子要借錢,張來弟才不會借錢給她呢,只會跑得越遠越好。
張及第趁勝追擊:“你還污蔑我幺女校門口跟人有染,有你這么做姨娘的么?”
她越想越氣,這張來弟越活越不要臉,一個小輩都去找麻煩。
張愛華在邊上也聽得火冒三丈,看了看周邊清空了沒什么能摔的,把兒子李衛華的保溫杯搶過來摔過去。
這次準頭就不行了,砸身上沒砸到頭上。
她可惜地撇撇嘴。
三姐妹一番打鬧,最后還是張家老太爺出來主持公道:“行了你們仨,爭嘴皮子有什么用?今天說的是族田的事。”
他輩分高,在家族里面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他來明辨是非。
張及第狠狠的瞪了一眼張來弟,想把這個五姐再打一頓,畢竟提起呂東,就不得不想起女兒向麗麗的傷勢。
張家老太爺咳嗽兩聲,拿出了族田的地契:“這是你們爹娘保管在我這的,我也不徇私,你們姐妹仨商量一下怎么辦吧?”
那張紙已經泛黃了,是爹娘留下來的唯一念想。
張來弟眼睛發亮:“肯定歸我啊,就是我這個守灶女應得的,她們倆不同意有什么關系?”
她甚至想要撲過去強搶,幸好張家老太爺雖然年紀大,但是手腳靈活,趕緊把地契收走。
張家老太爺重重的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聲音里都是憤怒不滿:“干什么!你還想強搶不成?”
他飽經風霜的臉上都是凝重,對這個族中守灶女不滿已久。
誰讓張明宇這小子太囂張,從小就不是個善茬,總是打傷別人,連堂兄弟姊妹飽受其害。
養不教父之過,張來弟作為親媽,又是入贅家庭,講道理在家里就是父親的角色。
結果教出來這么個禍害,那當然是張來弟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張來弟強搶的手落空,尷尬的在空中畫個圈,假裝整理自己的鬢發:
“哎呀,什么強搶啊,您眼花看錯了,這就是我的東西,我搶什么?我頭發散了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