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母趕緊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緊張的在自己身上擦擦手,窘迫的說:“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看著母親已經蒼老的面容,明森止不住的心酸。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孝,臨老還讓老人受到這種痛苦,可是又沒有什么辦法反抗命運。
能怎么辦呢,王威背后的利益集團太大了,他根本就沒有勇氣反抗。
甚至父母兄弟也是控制他的一環,如果明森敢跑路,那么明家肯定會受到特殊的照顧。
明森心念電轉,面上卻不露聲色,安慰他母親說:“媽,碎了一只碗而已,明兒個買一只吧。”
明母一邊答應一邊把碎瓷片全都掃走。
在家里待了一晚,明森在天不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家。
他怕自己再拖下去就舍不得了,就趁著清晨沒什么人的時候悄悄打開門,徑直去了jing察局。
等人走遠,明母從家門口走出來,看著兒子的背影忍不住哽咽出聲。
旁邊的明父攬住老妻的肩膀,拍拍她的手臂給予安慰,光線微弱,讓他眼下的烏黑得以完美隱藏。
另一邊,明森走在街上一片荒涼。
偶然會遇到一個拿著大掃帚掃街道的老人,其他人這會兒基本都在家睡覺還沒起。
他想著去jing察局會有人嗎?
到了地方一看,發現還是有值班人員的,只是這會兒jing察有點犯困,感覺沒什么精神。
明森走進去,jing察還問了一句:“同志是有什么事嗎?”
沉默了一會兒,明森把自己的罪行全部交代了。
從剛開始找到尹至簡賣黑沙,到后來遠航船運破產清算,一五一十都說了,把罪責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
jing察大清早做筆錄還有點迷糊,當聽到1千萬這個天文數字的時候才瞪大了雙眼。
他被嚇得打了個嗝:“你的意思是說,你賣掉了1千萬的來路不明的沙?還被滬市的人賴賬不給?”
明森給他糾正:“是為了一己私利,偷蓋了水利局副局長的章賣沙。”
jing察這會兒徹底醒了,把這人的話一字一句全部記載下來。
等到正常上班的點,局長來了的時候他才開始往上報,1千萬的大單子值得他單獨匯報了。
在辦公室把這事長話短說,專門著重描述了金額一千萬。
局長果然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這么多的錢,損失的都是本地水利局的利益啊,這不就是拿人民的錢中飽私囊嗎?
他去看了臨時關押的明森,想詢問更多的細節。
明森卻不肯多說了,反復強調是自己為了錢賣掉了這些沙,結果慘遭詐騙。
局長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問不出來更多也沒辦法。
他收拾了資料剛想走,卻被明森的一句話說得猛然回頭。
“局長,我能戴罪立功嗎?我無意間聽到一個拐賣婦女的團隊,馬上就要對向綿綿下手了。”
向綿綿這個詞實在是撥動了局長的心弦,讓他重新坐了下來,詢問明森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開什么玩笑,jun營那邊都已經調動jing察退役的人員貼身保護向綿綿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像這種大陣仗,一定是一個非常有份量的大佬,局長非常知道輕重緩急。
見到這一幕,明森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他沒有一句啰嗦的話,把自己心里早就打好的腹稿全部脫口而出。
“我前天晚上在自己的房子旁邊聽到有陌生人在交談,他們討論的是混到了向綿綿身邊,這幾天就要實施拐賣動作。”
明森繼續抖落:“有一個年輕的人叫飛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