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大家覺得好像也還可以了。
李桃一直糾結的點,就在于她想要守護住她家姐姐用命爭來的工作。
如果把工作帶著嫁去茍家,她甚至沒有三年之約的束縛,不用擔心三年生不出兒子,被冼家密謀害命。
這份工作就踏踏實實穩當的一直在她手里了,比在冼家強得多。
大媽們察覺到李桃已經動搖,加大了勸她的力度:“你看冼寶根這人一根筋,到時候說不定半夜給你掐死了,還不如跟著人家富貴,啥都不用操心,多好。”
她們是真的出于好心,說的話也很可能成為現實。
李桃就算武力值再強,她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根本不懂人情世故的彎彎繞,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迷茫。
冼媽知道她在猶豫,推了一把:“兒子要不算了,咱忍忍,跟李桃將就過吧。”
聽見這話的冼寶根瘋了一樣的掙扎:“我不,我才不要你這個破鞋!你要是敢進我家門,我馬上掐死你!有本事你別睡!”
他完全忘了自己睡了馬大壯的媳婦的時候甚至以此為榮,跟兄弟吹噓了一陣。
輪到別人睡他媳婦的時候,他卻崩潰了。
眼看他這個樣子,李桃知道自己回冼家的機會不大,她顫抖著聲音說:“我要是走了,大丫怎么辦?”
聽她這么說,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開始妥協了,紛紛松了口氣。
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誰愿意家屬院里天天出那些狗屁倒灶的白事?
冼媽見計謀得逞,嘴角一翹:“放心好了,大丫畢竟是我們家的長孫女,肯定比你這個不親的姨媽疼她呀?”
親姑媽,假舅媽,半真半假是姨媽。
世人都覺得姑媽才是最親的,姨媽的疼愛算什么東西?
茍富貴眼見自己馬上就要得個媳婦,眼神看向了冼媽,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他得意地伸手把李桃一攬,一副痞子浪蕩樣:“行,那你去收拾收拾兩件衣裳,跟我回家吧。”
聽他的意思,兩人都不需要婚禮那些繁瑣的禮節,鋪蓋卷一卷,去他家睡了就是茍家的女人。
李桃哪里肯?
這跟無媒茍合有什么區別,她堅決不同意,覺得自己是清清白白跟著茍富貴的,起碼要走個形式。
這正中冼媽的下懷:“侄兒,不是姑媽說,你結婚是大事不能這么草率,好歹要擺兩桌,請大家吃個酒。”
茍富貴嫌麻煩,并不想給李桃一個農村的女人這么大的面子。
冼媽這時候就裝作好人,一直勸:“你聽姑媽的,姑媽還能害你不成?酒席一辦,親戚好友來看一看,也有面兒不是?”
茍富貴想了一下,這么一說也對,他辦幾桌簡陋一點的酒宴,還能收個份子錢。
冼媽又貼心的說:“對了,李桃她畢竟家里離得遠,就從我家出嫁算了,我把她當女兒看的。”
冼家幾個妹妹在家里的待遇可不算很好,冼媽說把李桃當女兒看待也沒錯。
楊三娘在旁邊嘟囔了一句:“可不是當女兒?這不就是把女兒給賣了個好價錢?”
旁邊的人捅了她一下,讓她別亂說話。
現在這場面好容易把李桃勸住,要是再鬧起來可不得了。
李桃本就不想面對姐夫變丈夫的尷尬局面,又被茍富貴陰差陽錯得了身子,一咬牙決定嫁過去。
現在這局面步步緊逼,也輪不到她想別的招來破局。
去報jing,說自己被迷奸,她覺得太丟臉了,全城都會知道自己的糗事,名聲掃地的情況下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如死了呢。
而且到時候茍富貴倒打一耙,說兩人偷情,這怎么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