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一基本就入夏了,雖然白天能穿單衣,可晚上還有點冷,大家都會加個薄外套。
向紅旗也不例外,他一邊走一邊攏了攏薄外套,企圖暖和點。
今兒天氣好月明星稀,光亮照人,走路都不需要手電筒,依然看得清前路。
從甲烷廠家屬院到鋼鐵廠中間的路還有點遠,他已經走習慣了,卻聽到墻角有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晚上他一個男人也不怕這些,以為是發/情的野貓,沒怎么在意。
向紅旗想的是反正兜里沒錢,哪怕遇到個劫匪也是兜比臉干凈,人家劫不了錢,也不會圖他這把年紀的色,那還慌什么?
突兀的,旁邊的野樹林里傳來一聲嬌弱的喘息。
向紅旗聽得頭皮一麻,他加快了步伐,想走快點離開這。
好家伙,這哪是野貓,這是野鴛鴦??!
撞見別人這種事實在太尷尬了,萬一是個熟人那就更沒臉看,干脆死腿走快點!
本來向紅旗都快走出動靜范圍了,卻聽見他們好像完事了正在閑聊,還提到了一個耳熟的名字。
男人一邊事后激chuan,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那王春燕真是不要臉,還偷了咱爸買的自行車!”
向紅旗快步倒騰的腿停在當場,悄摸往回退了兩步,蹲下來仔細聽。
上班這事先暫停一下,讓他聽聽大兒媳婦王春婷的姐姐是怎么個回事?
哪怕是個不愛聽八卦的人,如果聽見旁邊有人議論關乎家里人名聲的事,也會忍不住側耳傾聽。
一對野鴛鴦明顯就沒有發現向紅旗,仍在念叨不休。
女人撥開chao紅的臉上雜亂的發絲,大汗淋漓滿臉饜足,如果男人話里的王春燕來一看,立馬就能知道她是誰。
女人半瞇著眼睛吐氣如蘭:“哎呀,哥,一輛自行車當然貴了,你們干嘛不把她打一頓呀?”
翻個身,兩只手交叉放在腦后仰頭望天,幕天席地的感覺就是舒服。
男人懶洋洋的說:“這老娘們跟她媽一樣雞賊,手里有太多我們家的消息了,打了她,怕她在外面亂傳?!?
王春燕的情報能力完全是遺傳了她親媽明二妮,有時候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從蛛絲馬跡里也能猜出來。
上次鬧離婚,她把胡光宗和胡蓮兒的緋聞悍然揭穿,這才成功離了。
還用一句孩子六指,差點引起胡老大家里的家庭危機,胡家人怎么都想不明白,王春燕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女人柔弱無骨的依到男人身上:“她知道那么多,你們還留著她干嘛?”
用最無辜的清純嗓音說出最狠的斬草除根,一邊偷聽的向紅旗心里暗暗發沉。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因為一輛自行車就要殺人?
連男人都被震驚了一下:“你瘋了吧?王春燕一旦出事,誰不懷疑我們家,真把警察當成吃干飯的?”
縣城里總有殺人進監yu的先例,誰愿意為了一個老女人的命,進去蹲個幾十年?
男人想的最多的就是把人套了麻袋打一頓,但王春燕始終警惕窩在家不怎么出來,哪怕去接工作也有人陪著,不落單。
這下根本沒法報復心中的怨氣,胡家人都心里憋屈。
女人把頭枕到男人肩膀上,極力撒嬌:“哎呀,人家是為了你們好,不想讓你們受非議嘛。”
她聲音里的甜度十足,很顯然是個撒嬌高手。
男人被女人在懷里一頓亂蹭,一時間也忘了她的狠辣發言:“行行行,你什么都好,要是能給我生個娃就更好了?!?
女人沉默了一瞬,嬌嗔:“哎呀,你媳婦不是給你生了耀祖嗎?怎么還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