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報社出來后,向紅旗愣在原地,對著房子墻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久過后,他拍拍褲腿上的灰, 喃喃自語:“老四今兒個歸家,去車站看看他們到了沒。”
忙,忙點好,把痛苦都忘掉。
他現在想起來要跟每月寄錢的人說一下日后不寄了,順便還要交代下立威,讓他爹記得關照向老太。
把事情排滿了,忙得團團轉才好。
向紅旗去車站打算接兒子回家,之前寄回來的信里已經說了就是一點多到,現在過去還能趕上趟。
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向立華和他身邊的姑娘出站。
向紅旗仔細觀察了下,發現這姑娘是方圓臉,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不笑時自帶一股威勢,身高和向立華居然差不多。
頭發應該是為了方便訓練,剪短到耳朵上方,很干凈利落。
眼看他倆大包小包的艱難挪出來,向紅旗趕緊上去搭把手。
向立華還在巴巴的跟楊一飛說話,感覺到手上有人扯東西,連忙說:“老鄉我們不用送……爹,怎么是你?”
他以為是專門馱東西的老鄉,所以開口就是拒絕。
很多人以此為業,在火車站幫忙拿行李送回家,一趟賺個幾分幾毛錢,主要看行李多少和運送的路途長短。
是個苦力活,有些人會雞賊的用家里板車來拉,就能方便不少。
為了多攬客,有些人在出站口就會搶客源,幫旅客把行李運出去后,有些人面皮薄,就不好意思說不讓他送了。
結果向立華轉頭一看,居然是親爹來接站了。
他先是驚喜了一下,接著又酸溜溜的說:“爹,我都回來多少趟了,你們從來沒接過我,憑啥媳婦一到家你們就這樣……”
那樣子真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把向紅旗都看得無語了。
向紅旗懶得跟他掰扯,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隨即又笑著面對楊一飛說:“姑娘,火車上一路累了吧?叔幫你提東西,來,把肩上那兜子給我。”
他半是客氣半是強硬的從楊一飛肩上奪走了那袋東西,拿到手的第一想法是真沉啊!
第二個想法就是狠狠的瞪了向立華一眼,這癟犢子咋能讓媳婦扛這么重的東西?
楊一飛克制住自己的身體本能,笑著任由向紅旗拿走東西:“叔叔你好,我是楊一飛,是向立華快過門的媳婦。”
她表現得彬彬有禮,讓向立華詫異地多看了兩眼。
他心里禁不住泛起了嘀咕,這也不像平常的隊長啊,這么溫和的嗎?
向紅旗雖然驚異于這姑娘快言快語,但是仔細想想她的身份也就能理解了,jun人都不藏著掖著,有話直說很正常。
他樂呵呵的笑說:“咱先回家,你娘她在家備好了吃的,給你們接接風。”
能寒暄這么幾句,已經是他見到兒媳婦的情商最高發揮了,剩下的就讓他媳婦張及第這位情商高超的大佬來吧。
三人腳步很快,沒多久就到了甲烷廠家屬院。
進了家屬院,那些大爺大媽們本來在無所事事,遇見他們三人,都好奇地過來寒暄幾句:
“喲,老向,這是你家老四的媳婦?真標志,你家好福氣啊!”
“不得了誒,這姑娘真俊,又高挑,從哪來呀姑娘?就把咱這邊當家一樣~”
三人都不是很擅長言辭,微笑著簡短應承幾句,加快腳步從大爺大媽的面前匆匆走過,留下這些人繼續八卦。
他們到家門口的時候默契的松了口氣,進屋剛放下東西,就看到張及第已經忙活好一桌菜。
向綿綿沒去學校報到,也幫著打下手。
她本來趕回來就是想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