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起來,天越來越亮,溫度也一點一點在慢慢上升,隨著一聲哨響,終于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吃個早餐了。
幸好這具身體不像上輩子那具有低血糖,否則現(xiàn)在的夏微雨,只怕已經(jīng)暈倒在地里頭了,明天準(zhǔn)成為灣水村的一個大新聞。
早上吃的是粗面饅頭,面里沒加糖,夏微雨吃不出什么味道,只覺得喇嗓子,灌了兩口水咽下去,發(fā)現(xiàn)水也已經(jīng)成冷水了。
就著冷水吃了兩沒滋沒味的饅頭,夏微雨幽幽嘆氣,生活過得苦啊。
上工鈴響了后,夏微雨磨磨蹭蹭繼續(xù)干活,村里有好事的嬸子跟她分在附近,忍不住問她,“夏知青,聽說你把房子起在林家附近了?”
“是的,嬸子,”夏微雨也不藏著掖著,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哎呦,你聽嬸子一句勸,那林家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還是另外選塊地吧。”
“謝謝嬸子的關(guān)心,我就喜歡那兒。”
接下來不管是誰來勸,夏微雨都油鹽不進,只說自己已經(jīng)決定了,多謝大家的關(guān)心,村民們見勸不動她,只好不再勸,只紛紛感嘆她不識好人心,以后有她哭的時候。
太陽越來越毒辣,等到被曬得滿頭大汗時她才后知后覺想起來自己沒有草帽。
她瞅了瞅天上的太陽,頭一次這么理解后羿,正被曬得頭昏腦漲時,一頂破草帽忽然扣在了自己頭上。
“戴著吧,”林見澈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夏微雨抬頭一看,只看到林見澈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挑著兩桶水離開的背影。
夏微雨秉承著‘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再推辭就是我不懂事’的原則,心安理得的戴著草帽繼續(xù)干活。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驚掉了下巴,難怪夏微雨非要把房子起在那,莫非兩人之間有大瓜?
吃瓜群眾八卦道:“夏知青,你跟林家小子是什么關(guān)系?”
“同志關(guān)系啊,”夏微雨回答得滴水不漏。
“你們是不是在搞對象?”
“沒有的事,”夏微雨說,“嬸兒,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傳出去了,假的傳成真的,以后人家可怎么找對象?”
夏微雨可沒忘記女主過半個月就要來的事兒。
“那你們不在搞對象,他為什么要把帽子給你?為啥子又對你這么好嘞?”
“哎呦,嬸子,給我一個帽子就叫對我好啊,那你對‘好’的定義要求可夠低的,嬸子,你這樣可不行,你要把要求提高來知道吧,不然以后我大爺對你還怎么好?你說是吧?”
“那怎么才算好?”
夏微雨想了想,“家里得給你當(dāng)家做主吧,錢得給你拿著吧,不能讓你干重活吧,得關(guān)心體貼吧,下工回去要幫你一起干家務(wù)吧?”
“哎呦你這女娃子,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男人。”
“就是,”另一個嬸子道,“我活了四五十年,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哩。”
“那都是男人當(dāng)家,女人咋能當(dāng)家呢?再說了,家務(wù)活本來就是女人的活,哪有男人干家務(wù)活的?”
夏微雨只是笑笑,不跟她們爭辯。
中午下工后,夏微雨沒急著回知青點,而是去看看自己的新房子起得怎么樣了,陳念念累得夠嗆,沒跟她一塊走。
林見澈走在夏微雨前面不遠(yuǎn),夏微雨沒喊她,不過林見澈看到她后,自己自動把腳步慢下來等她。
今天一上午他都在想著把昨天的錢分一半給夏微雨,只是一直沒尋到機會,他手里的錢好像會發(fā)熱一樣,時時刻刻都燙著他。
等到夏微雨跟上他了,他才繼續(xù)走,夏微雨怕他誤會,主動開口,“我可不是跟著你,我是去看房子。”
“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