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再去國營飯店吃個肉,開開葷的,愣是沒舍得。
夏微雨回到二牛停牛車的地方時,林見澈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她一只手拎著從供銷社買的白面,另一只手還拎著方才買的豬下水,沒丟進空間,就怕別人覺著她去一趟供銷社啥都不買。
林見澈是到了約定回去的時間才趕回來的,手里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夏微雨沒問,他一抬腳跨上牛車,擠到夏微雨身邊。
回去的路上還是搖搖晃晃的,不過夏微雨很努力的穩住身形,在牛車搖晃得比較厲害的時候,林見澈伸長胳膊,攬一下夏微雨的肩頭,不讓別人撞到她,也不讓她撞到別人。
回到村子,林見澈看了看夏微雨買的東西,確定她自己能提得動,這才對她說:“我還有事,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夏微雨只哦了一聲,沒太在乎,你有事就有事,跟我說得著嗎?提著東西施施然走了。
她的反應在林見澈的意料之中,林見澈只笑了一下,抬腳朝著村里的牛棚邁去。
牛棚旁邊的兩間小屋子住著一對夫妻,男人是個郎中,批斗最厲害的時候,他被下放到牛棚里來,妻子義無反顧跟著他一塊來了,以前批斗最嚴重的時候,他們都是直接住牛棚的,后來形勢沒那么嚴峻后,黃建國看他們實在可憐,讓隊里在牛棚旁邊搭了間小房子,他們這才得以搬出來。
林見澈這一次是來就是來找那個郎中的,郎中名叫胡仁義。
三年前,林見晨忽然高燒,當時林見澈正是最忙最無助的時候,林見晨燒了一天他都沒察覺,等到他發現林見澈不舒服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林見澈第一時間將他抱去衛生所,可是衛生所已經下班了,再加上他們家成分確實不好,不太有人愿意搭理他們,林見澈最后求到了胡郎中那,胡郎中本不欲給他治,奈何看著林見澈兄弟二人實在心軟,給林見澈煎了幾碗藥讓林見澈灌下去,林見晨的燒才退下,可以說,林見晨的命是胡郎中救回來的,沒有胡郎中,林見晨哪怕不死,也會被活活燒傻。
至此,林見澈和胡郎中走得近了,偶爾會拿一些糧食接濟他們,有時候還會送點肉,幫他們干干活,久而久之,而胡郎中也是把林見澈當成半個兒子對待。有時間的時候還會教林見澈認草藥,這兩年,林見澈經常去山上挖草藥賣,有一次他運氣好,挖到了兩根有些年頭的人參,拿去黑市賣了一百五十塊錢。
胡郎中偶爾也會上山采草藥,采到的草藥也會叫林見澈拿去賣,林見澈每次去賣草藥時,也會拿自己挖的去賣,他時間比較充足,有時候半夜都敢上山,挖的草藥比較多,也比較珍貴,每次賣了錢,他總會往胡郎中的賣藥錢那里多添兩塊錢。
這些年,靠著賣藥材和打獵,林見澈賺了挺多錢的,絕不像表面那么窮。
“胡叔,胡嬸,”林見澈走進小屋子。
胡郎中和胡嬸看到他來,都起身迎了過來,“小澈來啦,坐。”
胡嬸說著就要給林見澈倒水,林見澈攔了攔,“胡嬸,不用麻煩。”
說著,把今天賣藥材的十幾塊錢放到桌子,又把手中提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紅棗,我給胡嬸買的。”
胡嬸佯裝生氣,“好端端的買什么紅棗,你嬸兒身體好著呢,有那錢不如留著多好,你也老大不小了,留著錢娶媳婦。”
“知道了,”林見澈說,他不擅交流,跟郎中又聊了兩句后,就走了。
林見澈走后,胡嬸看著他買過來的大紅棗,眼角有些濕潤,“小澈這孩子也真是……”。
胡郎中也道,“這孩子是個知道感恩的,以后的日子肯定過不差。”
“是了,”胡嬸認同。
晚上,夏微雨把今天買的豬下水洗干凈后,一并下鍋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