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睡了一覺起來時,出門正巧碰到劉氏奶嬤嬤,指揮著人堵了一個丫鬟的嘴,拖了下去。
“是那人在嫂嫂安胎藥里做手腳的?有沒有問出背后主使?”
劉氏點點頭,苦笑,“沒有問出主使,她只說是個臉生的婆子收買她的。”
芷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是她不好,沒有經得住誘惑,才做出這等背主的事。”
“唉,我真的待她不薄,可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一點金銀,就要我一尸兩命!”
芷月跪坐在她腳邊,貼了貼她的肚子,悶悶道:“嫂嫂。”
劉氏撫摸著她的發絲,“嗯?”
“你回劉家待產吧!”
芷月抬頭,堅定的看她。
“不行,我不放心你,況且你阿兄還得回來……”
劉氏始終不相信夫君真的死了,她一直在等他回來,再有,芷月還小,她也不放心她一人在魏家。
芷月握住她的手,“我長大了,你不用擔心,若是阿兄歸來,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嫂嫂,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腹中的小侄子,一切都應該以他平安降生為重!”
她還不能告訴嫂嫂,阿兄現在的處境,因為她們救不了他,魏家更不會頂事,還會更加激怒安城郡主,到時,她可能會做出更可怕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嫂嫂,一切為了小侄子,你就同意了好嗎?”
芷月祈求的看向她。
“……好。”
劉氏艱難的點了點頭。
劉氏走了,芷月看著馬車緩緩離去,松了口氣,劉家人口簡單,兄嫂一慣疼嫂嫂,父母自更不用多提。
臨行前,她特意囑托嫂嫂奶嬤嬤,讓她務必將實情告知劉家眾人,且末讓嫂嫂為避免家人擔憂,而不說,她險些被人害了的事。
奶嬤嬤滿口答應,芷月才放下心,劉家是武將之家,劉夫人也是細心之人,定能護著小侄子平安降生。
“劉氏怎么走了?都不跟我這個婆母說一聲,商量一下?!”
裴氏匆忙趕來,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芷月扭頭看她,面無表情之下是深藏的是強烈恨意,就是這個女人,不只害她阿娘難產,而成功上位,還踩著他們兄妹的骨血,過了幾十年好日子!
這次的事,她就算沒有證據,也知道一定是她跟安城郡主勾結的。
“不行,我得派人將劉氏叫回來,怎么可以如此不將婆母放在眼里?!”
“最好不要!”
“你說什么?”
裴氏不敢相信,最老實的芷月,居然敢跟她頂嘴了?
“母親,我說最好不要,嫂嫂差點被人灌了落胎藥的事,劉家夫人已知曉,您若再派人去劉家叫嫂嫂回來,怕是劉家眾人會來找母親要說法呢!”
裴氏一噎,再不叫囂著讓劉氏回來,只是心情不爽的看著敢與她頂嘴的芷月。
“不叫就不叫,魏芷月,你這是什么態度?”
魏蘭兒從裴氏身后走出來,不滿又嫉恨的緊盯芷月。
“四姐你這是何意?我有哪句話對母親不恭敬?還請你指教一二。”
“你!”
魏蘭兒指著她的鼻尖,眸中升起濃重惡意,伸手就想抓撓她的臉。
“蘭兒。”
裴氏一把扯過魏蘭兒手臂,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芷月,皮笑肉不笑道:“你四姐說笑呢,好了,芷月回去吧。”
“哦,對了,你四姐與和郡王世子的婚事將近,你最近就不要亂跑了,畢竟忙完你四姐的婚事,為娘也該給你安排婚事了。”
芷月臉上適當浮現一抹羞澀,福了福身,轉身離開,臉色陰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