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太后臉色蒼白的靠在榻上,地上跪著手足無措的姚貴妃。
心腹嬤嬤匆匆進(jìn)門。
“怎么樣?皇后有沒有事?”
太后神色緊張的詢問,若皇后有事,皇兒恐怕會(huì)發(fā)瘋,到時(shí)別說慶國(guó)公府她保不住,怕是……
老嬤嬤搖了搖頭,“皇后宮中被陛下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老奴打探不到消息?!?
“她肯定是裝的,故意讓表哥擔(dān)憂,好陷害我……啪……”
不等姚貴妃低聲抱怨完,太后就忍不住翻身下榻,抬手就是一巴掌,猶不解氣,巴掌如雨點(diǎn)般落下。
“啪”“啪”
姚貴妃絲毫不敢反抗,反而因太后這種憤怒到近乎失態(tài)的表情,她才驚覺后怕。
她好像太急迫了?
眼看許芷月油鹽不進(jìn),不肯幫子晟,腦袋一熱,她坐不住了,想到她的份量肯定不夠,才打了姑母的主意。
可是她忘了,姑母最篤信這些神鬼之事,以至于她遭了姑母的厭棄。
如此想的姚貴妃卻不知,太后恨的不只是她利用神鬼之事用她誣陷皇后,更怕的是被觸了逆鱗的徽越帝發(fā)瘋。
“姑,姑母,我我知道錯(cuò)了……”
姚貴妃哭哭啼啼的哀求。
太后也打累了,踉蹌的退回榻上,不住的嘆氣。
——
芷月幽幽轉(zhuǎn)醒,睜開眼就對(duì)上徽越帝溫柔如水的視線,她不明所以,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是的,她剛剛就是在裝暈,她病習(xí)慣了,裝暈簡(jiǎn)直手到擒來。
姚貴妃太囂張了,太后那副樣子求情,難?;赵降鄄粫?huì)心軟放過姚貴妃。
所以她得做做樣子,怎么樣也得讓姚貴妃脫一層皮。
她傷阿姐的仇,她可記著呢。
不過后來許是太過困頓,還是怎的,裝暈竟變成了昏睡。
“陛下,臣妾這是怎么了?”
她醞釀了一下,準(zhǔn)備下一句話給姚貴妃上眼藥,可徽越帝的一句話讓她頓住。
“芷芷,朕的好芷芷,你知道嗎?你有我們的孩子了,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緊張的盯著她,生怕她說哪里不舒服,又怕她不說,子嗣固然對(duì)他太過重要,然而若是沒了她,那他一切也會(huì)沒有意義。
她猜想成真了?
芷月下意識(shí)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難怪她喜食酸物,還有些嗜睡。
真是太好了!
仰頭看向緊張到咽口水的徽越帝,她笑得很開心,“陛下,臣妾好著呢!哪里都好,陛下不用擔(dān)心。”
“真,真的嗎?”
徽越帝眸中似有淚意閃過,他猛地側(cè)過身,下意識(shí)深呼一口氣,子嗣于他太重要了,尤其是他和芷芷的孩子,光是想想九個(gè)月之后,他平安誕下的模樣,他都激動(dòng)的難以自持。
“真的,雖是臣妾有些宿疾,但不影響身體康健,所以陛下放心。”
徽越帝扭過身,忍不住將她抱懷里,“太醫(yī)也是這樣說的,他們說你母體底子極好,還是萬中無一的易孕之體,朕的芷芷,定能平安生子。”
“那要是公主呢?”
芷月忍不住潑一下冷水,難免他將來失望。
徽越帝失笑,“只要是朕和芷芷的血脈,公主和皇子都是一樣的?!?
他甚至在心中默默想著,到時(shí)他的公主平安降生,該怎么給她排除萬難,讓她以公主之身登上皇位?
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只能傳給他的子女。
芷月將心放回肚子里,眸光一閃,聲音微帶恐懼,“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姚貴妃為什么突然闖入臣妾宮里啊?還說臣妾謀害太后,臣妾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