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
他問得小心翼翼,實則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
芷月牽過他的大手,輕輕地將他的拳頭展平,而后將它放在她的小腹上,“因為這里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存在,他還很小,需要陛下和臣妾一同呵護。”
明宗帝愣了一下,腦袋僵的險些轉(zhuǎn)不過彎來,是他,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芷月看著他呆頭鵝一樣的表情,心中好笑,朝著他點了點頭,解釋道:“剛剛來陛下這之前,臣妾干嘔不止,叫了太醫(yī)診治,才知臣妾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他險些不知道該表現(xiàn)出什么樣的表情,此時,他的表情復(fù)雜至極,有驚訝,更有不知所措。
他從未想過此生會有屬于自己的子嗣,他不期待,也不愿擁有,更怕去承擔那份責任。
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得知即將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來到這個世上。
他震驚到幾乎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
所以他將手貼在芷月的小腹上,感受著還不存在的胎動,這里有一個他與他最愛之人血脈相通的……孩子?
這種新奇又珍貴的感覺,讓他難得有些發(fā)懵。
回過神來,他沖著芷月傻笑,有了他們共同的血脈,他和她之間的聯(lián)系更為緊密。
再也沒有人能從他身邊搶走她,不,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從他身邊搶走她。
見他情緒逐漸穩(wěn)定,芷月眸光一閃,對于他剛剛?cè)绱朔闯#挠兴拢欢ㄊ歉嘘P(guān),與她有關(guān),又能讓他失控,那一定就是連凱了。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又很快否決。
如果她利用他對她的感情,達到除去連凱的目的,那么她跟那些曾經(jīng)牽制過他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對于連凱,從他生出覬覦皇位之心,并付諸行動時,他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前世他受盛念月蠱惑也好,發(fā)自本心也好,他該死。
今生不管是他母親對她所為,還是他本人對她的利用,亦或者是他還在覬覦皇位,她都是不能放過他的。
她的仇不能不報,皇位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
所以……
她順應(yīng)本心就是,“陛下,曾經(jīng)臣妾年幼,并不知道對連凱是何種感情,然而現(xiàn)在臣妾明白,只是被他迷惑過,被他利用過,但真正愛的從來就只有陛下一人。”
她是在哄他,并且專挑他想聽愛聽的,當然也有幾分真情流露,“臣妾現(xiàn)在對他只有恨……”
她話中一分假九分真,端看他如何理解,但她猜,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對連凱生忌諱。
他對連凱始終有幾分縱容,她不喜歡。
就算有先帝和老連王那里,再多的情分,在連凱覬覦皇位后,也應(yīng)消失殆盡了。
有恨就代表曾經(jīng)在意喜歡過,明宗帝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扳指,對著芷月不曾變了臉色,只是眼中飛快劃過幾許冷芒,腦海里不禁劃過多個讓連凱消失的辦法。
往常是他對他太過寬容了,這很不好。
盛王府這邊,將連凱打了個半死,盛王心頭的氣還是沒有散去多少,提著猶如死狗的他,跨上馬就要朝連王府而去。
盛王妃叫住了盛王,她臉色蒼白,全靠一股恨意撐著,這股恨意讓她猶如一個發(fā)狂的母獅子,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王爺,等等我,我要與你一同去連王府。”
此刻什么貴夫人的體面、儀態(tài),她全然不顧了,她只想活撕了齊氏那個賤人。
盛王想了想,也怕她嘔壞身體,所以把連凱扔給心腹帶著,他將她扯上馬背,放在身前擁著,馬速飛快的朝連王府而去。
此刻,被盛王心腹壓在馬背上,俯臥的連凱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