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阿娘后，芷月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一生，她為天啟帝生有四子一女，每個子女各有脾性，但他們兄友弟恭，在各自責任范圍內均有建樹。

她連日纏綿病榻，這日清晨醒來，身體似乎有了些力氣，她睜開眼就看到守在她身邊的天啟帝。

他也不年輕了，已是滿頭白發，但面容依舊可見曾經的英俊。

她拿起身邊的薄被想要給他蓋上，他卻一下子驚醒過來。

“芷芷，你醒了？”

天啟帝有些驚喜，握住她的手，眉眼都是笑意。

芷月點了點頭，嗔怪道：“不是說了不要陛下在守著我嗎？不然我還沒有事，陛下身體就累垮了。”

“沒有，朕才剛來不久的。”

天啟帝為了不讓她擔心，沒有說實話。

“你餓不餓？朕讓他們將熱著的粥端過來？”

“不餓。”芷月看著他，眉眼溫柔，“陛下，這一生我得你愛護，過的很好。”

天啟帝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陡然升起，他的眼角莫名酸澀，若不是在她溫柔的目光下，他險些控制不住情緒。

“說，說這些干什么？這都是朕應該做的…芷芷，你趕快好起來，你答應過會永遠陪著朕和孩子的……”

他的聲音哽咽起來，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芷月回握住他的手，笑容依舊，“陛下，你是一個父皇，更是一個好夫君，我很慶幸能遇見你，但是人生終有一別，沒有我，你也要好好保重呀。”

天啟帝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抱住她，一淚奪眶而出，“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不會先離開……”

他陡然升高的聲音傳到了殿外，一直守著的朝兒等人耳中，五個皇子女對視一眼，心頭籠罩不祥的陰云。

朝兒率先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他們父皇哭的像個孩子一般，父皇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然而神也有做不到的事，面對生老病死，同樣情難自控。

他們的眼淚頓時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兄妹幾人沒有靠近，跪在不遠處的地上悶頭低哭。

芷月在天啟帝懷里慢慢失去呼吸。

天啟帝抱著她慢慢失去溫度的身體，漸漸停止哭泣，他維持著摟著她的姿勢，扭過頭來，招手將朝兒叫到身邊。

朝兒匍匐著上前跪在他腳邊，眼睛紅腫如核桃，看著父皇懷里失去呼吸的母后，他的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天啟帝給他抹去淚水，囑咐道：“今后照顧好弟弟妹妹，也要將自己照顧好……”

匆匆交代了幾句，他最后摟緊芷月，眼神眷戀而深情，待朝兒察覺他語氣不對時，抬頭看去，他也沒了呼吸。

——

虛無之地

“宿主，你回來了！！！”

黑色線團依然歡快的迎接芷月，而且它較之以往還要更加熱切。

芷月得到了天道和鄭芷月饋贈的功德金光，霧氣自左肩退到她左側身體的最后一節肋骨那里。

她看著明顯又壯實了不少的黑線團，“你又升級了？”

黑線團頓時黑的發亮，不住的上下點動，“是的呢，是的呢，宿主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能帶它吃上點“肉湯”的宿主，它只恨它收斂的詞匯太少，不能花式討好夸獎。

芷月笑了笑，摸了摸黑線團，查收了到賬的積分，剛點開系統商城就發現不對，“系統，你這商城是怎么回事？”

黑線團被摸得正羞澀時，就聽到芷月疑惑的聲音，它忙解釋道：“宿主去完成任務的時候，統無意間在虛無之地發現了一片沒有意識的系統碎片，就將它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