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于風雪里尋找齊風,她還要與他商量怎么靠近山頂的溫泉山莊呢,那里屬于皇家園林,靠她自己怕是不能如愿。
再說,攝政王會于今日重傷,帶著齊風這個神醫,總能幫上忙的。
至于怎么解釋他們的突然出現,自然是被追殺至此的。
到時,攝政王被醫好后,他們也好尋求庇護,相信到時候攝政王應該不會拒絕。
她身披白色兔毛滾邊斗篷,大大的兜帽遮住她的眉眼,只露出她精致的下巴。
手里握著枯樹枝,當成拐杖使用,枯樹枝往前探著,她一步又一步的往上挪。
不遠處,一個山洞映入她的眼簾,她猶豫了一會兒,實在有些累的走不動了,要不,先歇一會兒?
還不等她做出決定,她用來探路的枯樹枝,就戳到一個“柔軟的物體”。
“唔……”
“柔軟的物體”發出一聲悶哼。
芷月嚇了一跳,退后一步,用手中的枯樹枝,扒拉著被雪覆蓋的“柔軟物體”。
皚皚白雪被她掃落,出一張英挺清雋的俊臉,他發髻因在雪中滾落,有些松散的跑出幾縷烏色碎發,貼在他酡紅的臉龐。
他睜開迷茫的桃花眼,本該是含笑的形狀,卻因他本身的氣質,顯得有些冷然。
是他?
攝政王傅尚郁,她前世見過的。
那時,他身體孱弱,卻還忍著病痛,最后一次為國趕殺外敵,換來百姓十數年安居樂業。
芷月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她費盡心機,想要接近的人,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眼前。
不過,現在的她可不認識他,低眉一瞬,她眼中只剩純粹的驚訝和好奇,用手中的枯枝戳了戳他,“你是誰?你沒事吧?”
體內的熱,與體外的冰冷,相互交織,讓傅尚郁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夢中,悅耳動聽的聲音,讓他漸漸集中一抹神志。
順著聲音望去,小姑娘微微彎著腰,遮住眼簾的兜帽被寒風吹得微動,她的身后是漫天飛雪,襯得她猶如冰雪里走來的雪之神女,美的不似凡間可有。
傅尚郁活了二十有七,自問見過這世間顏色無數,可從不曾有能進入他眼簾之色,這世間也沒有可讓他停留之色,這是他曾經堅定認為的。
然此刻,他心如雷動,望著眼前之人,他拼命壓制的燥熱,在此刻噴涌,燃燒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他支起身子,強忍著蝕骨的熱意,用力的咬著下唇,鐵銹味在嘴里彌漫,疼痛喚醒他一瞬間的理智,他踉蹌著起身要離開,否則,他怕會忍不住傷害眼前這個小姑娘。
芷月見他嘴角滲血,眸中閃過驚慌,難道他受傷這般嚴重?
不行,她可是打著救他的目的,在尋求他的庇護的,怎么可能讓他在眼前出事?
她將手背到身后,從玉色空間里拿出一顆養元丹,又從袖口掏出齊風給她的治內傷藥丸,不管有沒有用,先用著吧,只要讓他撐著一口氣,待她找到齊風,再為他診治。
想罷,她上前扶住跌倒的他,卻被他隔著衣服都透過來的熱,給燙了一下,“你怎么了?是發燒了?前面有個山洞,我扶你過去……”
聞著她身上的寒香,和靠近她那冰涼之意,讓他忍不住整個人,忍不住更加貼近她。
他很高大,整個人依靠著芷月,仿佛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了一般。
芷月一僵,卻沒有推開他,而是架著他的手臂,朝山洞走去。
山洞很是干燥,洞中央甚至有未燃盡的火堆,芷月鼻子很靈,聞見了殘留在空氣中熟悉藥香,她眼前一亮,猜到恐怕齊風曾在此逗留,可又不知為何沒了蹤影。
難道,是去找她了嗎?
太好